舒喻蕭恒!
片刻後,那婦人在亭子中間跪在了舒喻的跟前。
她低著頭,舒喻隻能看到她的頭頂。
“本王妃看你也不是尋常的女人,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將禮義廉恥全丟儘了,在我的王府中如此嚎哭?”
那婦人沒有回答,隻是用手掩著臉痛哭起來,哭到全身抽搐。
舒喻沒說話,而是讓她哭了夠,許久後,那婦人才用衣袖將自己臉上的淚擦乾淨,抬起頭來看向舒喻。
“回王妃,奴婢本也是出身不低,自小便熟讀詩書,這田家也是看中了奴婢的知書達理才托人將我說進了家門。”
那婦人深吸了一口氣“奴婢原以為自己是高嫁了,來這家中當少奶奶的,誰知道,我那夫君嗜賭如命,就連洞房花燭夜他都是在賭坊度過到了。”
說到傷心處,婦人的雙頰又掛上了眼淚。
舒喻給了雲彩一個眼色,雲彩給了那婦人一方帕子,那婦人接過去後擦去眼淚。
“幾年內,他將家裡的田地房舍都賭了個精光,不僅如此,還在外麵借了很多高利貸。我公婆被他氣死了,就連我的的家人也恐懼被他糾纏,搬離了祥州城。”
舒喻沒有打斷她,安靜地聽著她慢慢道來,向她投去憐憫的目光。
上一世中,她居住的小區裡,也有這樣的一個賭徒,將一家都害的生不如死,可憐的女主人帶著孩子四處打工,為賭徒丈夫賺賭資,成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走投無路,隻能賣這宅子了,可是近些年來朝堂和國家都在動蕩,極少有人願意購買宅子,賣了半年多都無人問津。”
說到此處,那婦人對著舒喻連叩了三個頭“王爺和王妃來了,買下了我們的宅子,還留我們在這兒繼續住著。”
“可是,賣宅子的錢,我摸都沒摸到就被他拿去還了高利貸,剩下的也全輸光了。”
“沒有錢後,他在家中安穩了一段時日,可是最近他的手又癢了,逼著我出去給他找錢。”
她一邊說著一邊卷起一段衣袖,衣袖下的胳膊上布滿了青紫的印痕,觸目驚心!
舒喻的雙眼瞪大了,她最無法容忍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
一邊的下人們也是一陣唏噓。
放下衣袖,那婦人繼續往下說“可我一個婦人到哪裡去給他找錢呢?他~~”
她羞愧地低下了頭“他想到了這個低劣的法子,讓我來訛王爺和王妃的銀子。”
舒喻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牙根也咬得緊緊的。
她又想起了上一世的那個女人,最後不堪壓力,帶著孩子從十八樓一躍而下,而那個賭徒並未因此而清醒。
“你們有孩子嗎?”
那婦人愣了愣後,搖了搖頭“我們並未生育孩子,因為,因為奴婢心中明白,他是不會改的,孩子生下來也是跟著我們受罪,他為了錢,還不知道會對孩子做什麼事呢!”
“奴婢,奴婢一直在喝避子湯。”
舒喻聽完,替她鬆了口氣,沒有孩子,很多事都會變的簡單。
“你這個毒婦,這是要斷我田家的後啊!”
伴隨這聲怒喝,一個一身酒氣的男人向那婦人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就將那婦人壓在了地上,整個人騎在了她的身上,拳頭如雨點般地落在婦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