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貴聞言笑了笑,沒有辯駁。
一直默不作聲的陳瓊道:“幾位老哥,聽我一言”
不過陳瓊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在船艙門外高聲道:“陳校尉可在?”
陳瑱聞言當即應道:“在這。”
“將軍有請。”
“好,陳某這就上去。”
陳瑱起身,將身上的袍服整理一番然後推開艙門跟來傳令的驍果軍士卒一起登上了最上層的船樓。
等到陳瑱走後,幾人又繼續追問道陳瓊。
“陳六郎,你剛才話說了一半,接著說啊”
在家行六的陳瓊歎了口氣道:“我是本想說,咱們過去依附譙王,譙王現在自身難保。現在徐州都督是段大將軍,上官是李鄴侯,若是想求生路,還是得想辦法走這二位的門路。”
五牙大艦上,能容納八百士卒,最上層的船樓自然屬於李元徽這個上官。
此時李四也在喝酒,不過下酒的東西比起下麵校尉都尉們吃的有些簡單,隻有些花生和一些瓜果。
跟他喝酒的是老劉,兩人還指著懸掛在一旁的江淮輿圖討論著用兵方略。
“要我是慕容安國,我就先取下蔡,封鎖淮河,對抗中軍。他先去占據廣陵,難不成是想從瓜州渡南下,取江東,以長江天險抗拒朝廷?”
“想取江東他這路線也有些問題,該先取廬江郡,經巢湖,走濡須口,沿江而下,或者在陸路攻取曆陽”
“拜見將軍。”
進入寬闊的船艙之後,陳瑱立即躬身抱拳。他沒想到李元徽在跟劉玄機一邊喝著酒,一邊在玩戰事推演。
手中拿著一塊西瓜吃著的李元徽,隨手跟陳瑱比劃一下,示意他坐下。
然後又指著地圖道:“陳校尉,伱家學淵源,不知道對這場戰事如何看?”
說完劉玄機也端起酒碗喝了口酒,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旁的陳瑱。
陳瑱看著地圖思索片刻道:“若是陳王從廣陵南下,取建鄴,經略江東,那這麼這場仗可能要多花些時日,綿延日久,若是他得知壽春危急,迅速回師,則一月可定。”
李元徽繼續問道:“那以你之見,慕容安國會如何選擇?”
陳瑱道:“慕容安國雖然貴為宗室,但並沒有遠大誌向,這次隻不過借著齊郡起事想要趁機渾水摸魚,竊據廣陵隻不過因為貪圖廣陵豪富,若他真的誌在天下就應該先取廬江,而後兵分兩路,陸路取曆陽,水師出巢湖,經濡須口入長江,而後沿江之下,聯合吳郡太守慕容歸真,全取江東,與朝廷劃江而治壽春是他經營多年的老巢,慕容安國貪戀富貴而無遠見,必然不會放棄壽春,他若回師救援,即便壽春城堅牆高,也抵擋不住中軍的兵鋒。”
劉玄機聞言稱奇道:“陳校尉之言,倒是跟四郎所見略同啊。”
陳瑱聞言愣了一下,他當然是並沒有聽到李元徽和劉玄機之前的討論內容,但卻驚訝於兩人居然有一樣的見解,簡直是與有榮焉。
李元徽聞言則笑道:“此不足奇爾,自古南北對峙,爭的無非是三處,西麵是巴蜀漢中,中間是襄樊宛城一線,這東麵就是江淮。而壽春、鐘離一線又是江淮防線的要衝之地,又是慕容安國經營數年的老巢,他怎麼舍得輕易放棄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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