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畫了一幅我。
那張畫裡的我,眉眼憂傷,他很心疼問我怎麼了。
這麼久,沒有一個人問我怎麼了
好像一棵稻草飄到了水麵,溺水的我不管不顧,抓著那顆稻草,開始喃喃自語。
我記得我好像說了很久。
中途沒有人打斷我。
我回過神來,那個好看的男生一臉難受看著我。
我一呆,他,在心疼我嗎?
一個陌生人,在關心我
我突然覺得心裡暖了一些。
這個男生告訴我,他是來嘉清村采風的,沒想到會遇到我這樣的小仙女。
他告訴我,他是江城大學的
我很驚訝。
因為我考上了江城大學的影視表演專業,可惜我到了十八歲,突然家裡就不打錢了
劉美華說,那筆錢越來越少,隻能用作我生活,不要想還可以讀書。
我和這個男生慢慢聊得有來有回。
我們那幾日都在那個小溪,我看他畫畫,攝影。
他時不時給我講講關於藝術的一些事。
我突然覺得,心裡有顆小芽好像破土了
但我還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後來,有人來接我,說是我原來家裡的人叫人接我。
我想都沒想,就跟那個人走了,我實在是太想離開嘉清村了
容貞從地上爬起來,她摸著頭,眼神凜冽。
雖然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是人就是很奇怪,有些不願回想的記憶會越來越模糊
可能是今天她看到了劉美華和王大壯,那些塵封的記憶逐漸有了輪廓。
而這個身體的主人在告訴她。
她很委屈,很憎惡那樓下的所謂養父母。
容貞抿唇,她自己的經曆也不算很愉快,但道觀的師父的確對她很好,那份好,彌補了很多的愛。
可這個身體的主人沒有。
她太缺愛了
連那邵一清的甜言蜜語,也沒有一點識彆,彆人說什麼天長地久,她便輕易相信了
不過。
沒想到這個世界,依然有這麼惡心人的規則。
容貞提著行李箱,像她看的電影裡麵的女主一樣,戴著墨鏡,妝容精致。
高雅雍容走下來。
此時的大廳裡,隻剩下了柳如真,她看著容貞一身打扮,很震驚。
難道她知道自己打了人,犯了事,準備搬出去?
隔著墨鏡,容貞似乎看透了柳如真的想法。
她紅唇勾起,不屑一笑。
“柳如真,一會記得幫我問問劉美華,王小誌娶媳婦了沒。”
“哦對了,這個家,住得舒服嗎?”
她好像自言自語般說道。
“十六年應該也還可以吧十六年我受的苦,應該用什麼方式收回來呢?”
“要不,你先想想?”
容貞走到柳如真麵前,氣勢通天,她嘴角的笑依然是那麼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