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醫的過程中,容貞已經給容衾安大體看了一遍。
容衾安平日裡好動,身體素質還算不錯。
但這個年齡打架都不會,丟軍營裡隻能被日日欺負。
容貞坐在病床旁的陪護床邊,看著容衾安那頭火紅張揚的頭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邵一星要被警察帶去警局問話,警察到了醫院後,順便還打電話好心告知了他的監護人。
他監護人倒是沒來,屈管家過來了。
屈管家來的時候看到容貞,想起容貞在賽馬場上那暗含嘲諷的話,又看了一眼眉眼天真的自家少爺,心底暗暗歎氣。
邵一星撇嘴。
“我和容衾安,還真是同病相憐。”出了啥事,家裡永遠出麵的,都不是家人。
屈管家和他雖親,但不是家人。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打扮華貴,滿臉驚慌的婦人身後跟著臉色有些蒼白,神色不爽的年輕女子,這是容衾安的家人?
他還沒多走兩步。
就聽到原本安靜的醫院傳來一聲尖銳吼叫。
“容貞,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邵一星心底的歎氣更重,貞貞姐也真不容易,就容衾安這媽,她居然還樂意管教容衾安,真是個大好人。
她,當真不能做他姐姐嗎?
他比容衾安聽話懂事聰明得多,反正她當他姐姐,他是絕對不可能惹她生氣的。
聽到這聲質問,容貞淡然抬眸,疏冷看著站在門外的一對母女。
聲音冷冷。
“吃太飽可以去彆處狗叫,這裡是醫院。”
容芊芊注意到值班的護士已經往這邊走,不由微微蹙眉,柳如真也意識到了此刻在醫院,她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是間獨立的病房。
畢竟,容衾安是證人,警察需要問話方便。
柳如真狠狠瞪了容貞一眼,就往病床前撲,還想著薅容貞一爪,讓容貞被她撞開。
誰知容貞渾然不動,柳如真卻嬌哼一聲,隻覺得好像撞到一堵牆。
抬眸,就是容貞冰涼的眼。
“你想給你兒子送終?力氣再大點,剛好可以滿足白發人送黑發人。”
昏迷中的容衾安鼻間還插著輸氧管,此時俊秀的眉卻緩緩皺起。
似乎是察覺到了容衾安的不適,柳如真的動作也緩慢了些,她憋著心中的怨氣,不再搭理容貞。
容芊芊自從踏入病房後,那道僵硬帶著深深怨恨的目光就直直盯在容貞身上。
她自小在柳如真的教導下長大,讀最好的學校,接觸著普通人接觸不到的階層,驕縱著養大,即便容清風不是她生父,但她作為容氏小姐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但看守所是怎麼樣的日子。
她發誓,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的苦都比不上這一次。
即便知道容清風有吩咐過,但那裡麵的人,可不管她的身份,隻知道,有資源就要搶,誰搶不到誰就活該。
何況,容清風,對她真的很上心嗎?
“容貞,現在的你,好像很得意。”
容芊芊平靜掃過病床上自己的弟弟,眼眸重新回到容貞身上。
她的眼神如同一條毒蛇,仔仔細細看著容貞的臉,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