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長家的熱炕上睡了一晚上，張衛國感覺彆扭極了。
本來熱炕很好。
熱乎乎的，屋裡還生了爐子。
可男女老幼八口人都睡在一個熱炕上
張衛國直接穿著棉衣躺進了被窩。
躺在他旁邊的周科員小聲說“這樣穿著睡，半夜會熱醒你。”
張衛國見周科員已經脫了棉衣，穿一身秋衣躺在被窩中的。
許大茂也是。
張衛國沒敢看彆人，那邊可是有女人的。
但估計都會穿著秋衣。
可再穿著，他也受不了。
睡覺誒，這大通鋪的感覺，他沒體會過。
“我，沒事。”
張衛國很想說，他不習慣，可原主就是鄉下來的，孤兒院的條件好不了哪裡去，估計也是這種通鋪。
周科員不是多話的人，聽張衛國說沒事，就轉過頭睡了。
忙乎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累了。
張衛國想起一句話這年頭，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難不成這年代，連多餘的暖炕都燒不起嗎？
果然，到半夜，張衛國就被熱的滿頭滿身是汗，可若不蓋被，身上冷，底下熱，那滋味很難受。
實在忍不住的張衛國，隻能脫掉了棉衣上衣，下身沒敢脫掉。
他，他沒穿秋褲的習慣
就這樣蓋著上半身，露著腿，終於睡好了。
第二天早上，村長家都老早起來了，他也要帶人一起上工的。
張衛國有心睡懶覺，可不能睡，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睛，隨便洗了把臉。
早餐還算不錯，有煮雞蛋和小米粥，三合麵的饅頭，一盤醃鹹菜。
難得的是，還拌了一盤蘿卜和白菜心，張衛國吃的挺香。
臨走的時候，村長給他們一人發了一人一盒煙，態度非常親切。
並派了兩名社員，給他們推車，推回工廠。
這下許大茂等人就輕鬆多了。
張衛國悄悄地問了周科員昨晚火炕的事兒。
周科員歎息一聲，“村長家裡就兩間屋子，一間炕小，住著癱瘓在床的村長父母，兩口子都癱瘓了，還有村長的祖父母也活著，四個人就占滿了那個炕。”
“這還是村長將家裡的三個人安排到村民家裡，才給咱們騰了地方住了。”
張衛國隨口就問“那不能將咱們安排到社員家裡或者村支書家裡？”
“彆提了，都窮的嘎嘎響的，咱們去了，連吃的估計都難，村支書更彆提，家裡養了八個孩子。”
張衛國真體會不到這時代的艱苦。
路上路過一間敬老院，從裡麵衝出來一個七八歲小姑娘，小姑娘一邊跑，一邊大聲說“你個老不羞，總搶我的餅子，我是要帶回去給妹妹吃的。”
小姑娘手裡拿著半塊玉米麵餅子，飛快地跑走了。
後麵有個老太太的罵聲，“猴崽子，跑的真快。”
隨後老太太看到推車的兩名社員，是認識的，生怕他們到村長那裡告知，馬上笑著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說著老太太扭頭就走。
其中一名社員哼了一聲，不過兩人都沒有說什麼。
周科員見張衛國疑惑的眼神，繼續給他科普，“無兒無女，無法照顧自己的社員會被安排到敬老院，然後有一些因為蛋白質攝入不足而浮腫的，也可以到這裡吃飯治療，定時有醫生來看病，好了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