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並沒有爭辯什麼，回了一聲，就立馬退了出去。
“前輩。”
“經曆過黑暗，你應該更加明白那是什麼滋味。”
“萬年之前有一個萬世師，可是這一次的大戰之後呢？”
“退路確實是一個保證，不過卻不是我們的選擇。”
“若是我們連麵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方遠緩緩說著。
“你可知道，你的決定，代表著朝聖之地所有人，你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這一場浩劫下，會死掉多少人？”
老乞丐反問道。
“前輩，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
“今日為何會問這些？”
方遠並沒有回答，反而是疑惑的盯著老乞丐。
老乞丐可不會插手自己管理的事情，此刻居然如此的執著。
老乞丐沉默了，隻是緩緩的取出了一個儲物戒。
隨著儲物戒打開，裡麵存放的都是朝聖之地弟子的身份牌。
這些身份牌，已然沒有了任何的生機。
這些都是朝聖之地弟子隕落後留下的，很多，密密麻麻的堆砌在一起。
“這些，都是這段時間死亡的弟子。”
“不多，卻也不少。”
“一共十三萬八千多人。”
“我從沒想到過，會是這麼一個龐大的數字。”
老乞丐喃喃道。
“前輩，這隻是一個開始。”
“以後，隻怕死的更多。”
“而且，這一次是逃不過去的。”
“想要減少死亡，我們就必須壯大自身。”
“如此，才能護得住更多的人。”
“除非，你想要人族修士再次回到最低層。”
“當初，萬世師前輩以一生之力把我等帶到了這種高度，我是不願意回去，也不想回去。”
“大爭之世對我來說，是考驗，卻不是浩劫。”
“我相信，我們可以的。”
“人定勝天，不是嗎？”
方遠說到這，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乞丐盯著方遠看了許久，隨後收起了那些身份牌。
“你越來越像師尊了。”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老乞丐離開了。
方遠望著老乞丐的背影，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是萬世師，我也不可能成為他。”
“我隻是我自己，想要朝聖之地，那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否則，那就不要妄想。”
方遠嘟囔著，似乎是在回答著老乞丐，又或許是說給自己聽。
萬世師能用一生來壯大人族，能舍棄一切，隻是為了走出一條新的路。
而方遠卻沒有那個能力，不過，他確實能做出彆的事情。
比如，拉著那些想要覆滅朝聖之地的人同歸於儘，或者說，能讓朝聖之地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即使是前麵布滿了荊棘，即使這是一條需要血與肉鋪墊而成，方遠都不會後退半步。
退伍可退，天下之大，已然是沒了人族的容身之地。
所以，方遠隻是竟可能的找到那些王者，從而壯大朝聖之地。
站在那小院之外，方遠再次抬頭看向了那懸在半空的登天路。
登天路，空蕩蕩，英魂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