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漢之子潘甲心急如焚,三番五次奔走縣衙,堅稱親家藏匿其妻。縣令公正嚴明,每逢潘甲控訴,皆傳喚姚父進行反複查問,然而始終未能查出真相。姚父一邊承受著失女之痛,一邊無辜蒙冤,仰天長歎,滿腹苦楚無處傾訴。無奈之下,他唯有張貼尋人啟事,重金懸賞,動員各方力量搜尋女兒,卻始終未果。此事猶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層層漣漪,迅速傳遍休寧縣城鄉,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奇聞。
時光荏苒,兩年過去,此案似乎已被歲月塵封,直至一個驚人的線索浮出水麵。姚家友人周公子,素喜尋花問柳,某日在鄰縣的一座青樓中,竟偶遇一名與姚滴珠容貌酷似的女子。周公子震驚之餘,火速將此消息告知姚父。聽聞女兒淪為娼妓,姚父心如刀絞,斷言必是遭惡人脅迫,含淚歎息道“可憐吾女,定是被人逼良為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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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愛女於水火,姚父毅然決然,傾儘家中所有現銀,約一百兩紋銀,委托兒子姚哥,奔赴青樓,不惜代價贖回姚滴珠,期盼一家團圓,洗刷冤屈。
姚哥在周公子陪同下,踏入鄰縣那座聲名狼藉的青樓。果不其然,他們在人群中一眼瞥見那酷似姚滴珠的女子。姚哥激動萬分,連聲呼喚妹子,然而那女子卻對他視若無睹,毫無回應。周公子見狀,忙將姚哥拉至一旁,低聲解釋“你有所不知,這青樓的鴇母與龜奴心腸歹毒,你妹子恐怕是懼怕承認身份後遭受毒打。今晚你不妨包下她,如真是你妹子,她定會在私下與你相認。倘若她依然否認,你便與她共寢,真姐妹豈會任你狎褻?”
姚哥心領神會,遂按照計劃掏出一兩銀子,折合今日一千元,買下這一夜春宵。夜幕降臨,姚哥向那女子詳述其妹子的經曆,期望喚醒她塵封的記憶。然而,那女子堅稱自己並非姚滴珠,隻是名為鄭月娥的苦命女子。她出身貧寒,雙親早逝,流落街頭時被一位秀才收為妾室。不幸的是,秀才正妻心狠手辣,將她賣入青樓,自此備受欺淩,日夜飽受龜鴇的辱罵與毆打,幾度萌生死誌。
在絕望中掙紮的鄭月娥,忽生一計。她懇求姚哥將她贖出火坑,對外宣稱她是姚家失蹤的女兒,如此既能讓她逃離魔窟,又能安姚家二老之心。經曆了一夜的肌膚之親,姚哥對鄭月娥也產生了微妙的情愫,加之擔憂妹妹凶多吉少,他覺得鄭月娥的提議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姚哥決定冒充兄妹,將鄭月娥帶回姚家,以此慰藉父母,同時也給予她新生。
在繁華的縣城中,青樓的一角,姚哥的身影再次浮現。他在這裡與鄭月娥共度了數日歡愉時光,最終不惜花費八十兩銀子,將她贖出青樓,帶回了家中。
兩人偽裝成兄妹,踏上了歸家的路。原本隻需幾天的路程,他們卻走了十幾天之久。這期間,他們同眠同起,在人前扮演著兄妹的角色,私下裡卻是恩愛夫妻。枕邊的細語呢喃,充滿了謊言與偽裝,但兩人卻樂在其中。
鄭月娥深知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她回家的那一刻,見到爹娘便撲上前去,呼爹喊娘,淚流滿麵。她的演技如此逼真,竟連姚父姚母都被她蒙騙了過去。
知縣升堂審理此案時,一邊有父親認女兒、哥哥認妹妹的戲碼,另一邊則有丈夫認妻子的情節。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毫無破綻。知縣見狀,便順水推舟,將案子注銷了結。
潘甲領回了自己的妻子,夜夜在床榻之上翻雲覆雨,震天動地的聲響讓潘老漢聽得心癢難耐。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衝動,一心隻想著再次侵犯自己的兒媳。
某日,潘甲前往縣城談生意,潘母也去了集市。潘老漢趁機暗中窺探兒媳的動靜,竟發現她偷偷溜出家門,朝著娘家的方向走去。假滴珠一路來到了渡口,與她的兄長相會。兩人悄無聲息地躲進蘆葦叢中,開始了他們的私會。潘老漢在一旁看得血脈噴張,心中既生氣又感到莫名的刺激。
潘老漢先回家,等媳婦回來,他把大門柵上,不由分說一頓打,邊打邊罵“淫婦,兄妹通奸”,假滴珠理虧不敢做聲,潘老漢遂霸王硬上弓,把媳婦強奸了。
假滴珠——鄭月娥,自以為逃離青樓苦海,卻墜入另一深淵。她被迫周旋於三位男子之間,日複一日承受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有時,她甚至需在一天之內接連與三人發生關係,且必須佯裝對其中任何一人都懷有深情,否則便會被無情地遣返回那噩夢般的青樓。
而真正的姚滴珠,為躲避公公的性騷擾,逃至吳大郎身邊。起初,她享受著遠離家務瑣事、與吳大郎共度蜜月般的生活。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吳大郎的熱情逐漸消退,到訪次數日漸稀疏,昔日的濃情蜜意漸行漸遠。
與此同時,光棍汪再次惹禍上身。他在渡口偶遇一名正在洗腳的丫鬟,心生邪念,誘騙其登上竹筏。不料丫鬟因有事未了,執意要求下船。光棍汪一意孤行,強行捆綁其雙手。丫鬟竭力反抗,大聲呼救。慌亂之中,光棍汪捂住丫鬟口鼻,竟將其活活悶死。這一殘忍行徑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直至引來幾位村民。他們聞聲趕到,躍入河中,奮力登上竹筏,將光棍汪擒獲。
縣衙內,縣令升堂審理這起人命案件。按照慣例,先對光棍汪施以十記重鞭,打得他皮開肉綻,方開始審訊。審訊過程中,縣令拋出“坦白從寬”的政策,承諾隻要光棍汪供出實情並配合查案,即可免去死刑,否則將麵臨當街斬首的命運。光棍汪本非硬骨頭,麵對生死抉擇,他選擇全盤托出關於姚滴珠的隱秘過往,而對於其他被拐賣的女子,由於她們已被買走,無從對證,姚滴珠之事反倒成為光棍汪求生的關鍵。
一群如狼似虎的公差雷霆出擊,直撲王婆子的藏身之處。王婆子對此早有預料,備好一袋銀兩,隨時準備逃之夭夭。她趁夜色從後院悄無聲息地溜出,獨自劃著一條小竹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與此同時,真滴珠與假滴珠——鄭月娥一同被押解至縣衙。兩女並肩而立,容貌相似,真假難分,除姚哥外,無人能準確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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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大人再度升堂,對這樁撲朔迷離的案件頗感頭疼,耗費大量心力仍未能理出頭緒。他下令讓潘甲前來辨認,究竟哪一位才是他真正的妻子。潘甲心中暗自苦笑,妻子失蹤兩年,如今竟有兩位“妻子”同時出現,倒也算因禍得福。然而,麵對真假難辨的滴珠,潘甲亦無從下手,隻能喃喃自語“我看……兩個都是。”
知縣勃然大怒,厲聲喝斥“大膽刁民,再敢胡言亂語,當堂杖責!”潘甲嚇得連忙跪地求饒。
此時,姚父泣不成聲,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滴珠自幼臀部有一顆透明痣,因此得名‘滴珠’。”話音剛落,真滴珠安然不動,假滴珠卻臉色劇變,一屁股癱坐在地。潘甲頓時如夢初醒“我還以為她在青樓把那顆痣去掉了,原來她是假的!可為何與我同床時,她表現得比真滴珠還要歡愉?”潘老漢在一旁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我家這位應該是假的。怪不得她竟敢與大舅子私通,還讓我白忙活一場。”一場圍繞滴珠身份的迷霧,終於在姚父的泣訴中逐漸撥開。
真相如晴空霹靂,震撼人心。知縣秉持公義,判定潘甲應攜真滴珠回歸潘家,潘甲父子聞訊喜出望外。真滴珠對吳大郎舊情難忘,未將這位風流公子牽扯入案。而假滴珠鄭月娥則被判為官奴,數日後在公開市場上待價而沽。姚哥對這位與妹妹麵容無異的女子心生憐憫,毅然決定變賣家產,以六十兩銀子將鄭月娥再次贖回。
光棍汪在當地犯下累累惡行,知縣欲對其判處極刑,但顧慮上級批複不允,最終決定將其發配充軍,並先行施以重責六十板。然而,光棍汪體質孱弱,僅挨至第四十板便氣絕身亡。至於狡猾的王婆子,她租乘騾車倉皇逃亡,卻在崎嶇的山路上遭遇車夫打劫。不僅數百兩銀兩悉數被奪,王婆子本人也在寒冷的野外悲慘凍斃,落得個淒涼下場。隨著各角色命運的塵埃落定,這一連串因滴珠身份錯位引發的懸疑事件,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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