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著重用眼神剜了小兒子一眼。
“臭小子,看事情不能看表麵,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後是咋說我的,但你發現了沒,我越凶大家越信服我,你知道是為啥嗎?”
雲衛民搖了搖,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十裡八鄉的大隊長都沒他爹這麼凶的,可為啥村裡人說起他爹,除了怕還有敬畏呢?
“那是因為我雖然凶,但我對他們也好啊!去年夏天地裡的莊稼都快乾死了,我帶著全村的壯勞力和前頭好幾村的去搶水,若不是我態度強硬,扇了那兩個村的大隊長,你以為我們能搶到那麼多的水,收成還能這麼好?”
雲富陽在心裡冷哼,他雖然在村裡囂張跋扈,但並不說明他不懂人心。
他以前跋扈是因為不想留在村子裡,後來跋扈是為了製住村裡人。
目的不同,地位不同,就要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事情。
而且他現在敢保證,若有人想要將他從大隊長的位置上拉下來,即便公社領導同意了,村民們也不會乾的。
畢竟他這些年為村裡做了不少實事,實打實的錢票拿在手裡可比任何話都更有說服力。
雖然天氣越發的冷了,但始終缺了一場雪,不少老人看著天氣唉聲歎氣,就怕來年氣候不好,糧食減產。
終於在年二十九這天晚上,天上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一團裹著一團地往下飄,不一會,樹枝上就掛滿了厚厚的雪,仿佛披上了一件潔白的大衣。
一家人圍坐在火爐前,雲衛民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一次表演的是離開村子的趙彩鈴。
雲衛民先起了一個範,做了個開場的手勢,隨後立馬切換成滿腹委屈的趙彩鈴。
他將背包往肩上一甩,委屈地跺了跺腳丫子,尖著嗓子大喊一聲,“你們這群眼瞎心盲的蠢貨,遲早會後悔的......”
聲音中夾帶這濃濃的憤怒和不滿。
雲安安早在雲衛民做開場手勢的時候就蹬蹬蹬地跑去端了一盤瓜子花生來。
雲衛東和雲衛國動作也極為快速,有調整觀影座位的,還有去拿水果罐頭的。
不得不說,沒有電視的日子裡,大家已經適應了雲衛民獨特的表演風格。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一人分飾數角外加旁白,簡直就是一個戲精,他不停地切換角色,表情和語言,沒有絲毫壓力。
除了個人形象不過關以外,演技是沒得挑的。
把趙彩玲演的活靈活現,從最初的憤恨委屈,再到後來無人搭理她後那種無處訴說的悲涼都演了出來。
演出結束,劉素芬長舒了一口氣,心道:可算結束了,否則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雲安安率先鼓掌,由衷地誇道:“三哥,你可真厲害,可電影上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雲衛民難得被誇得臉紅了起來,“這都沒什麼的,不過我聽大伯說,戲曲來自生活,要多聽多學多看,我會繼續努力的!”
聽到他的話,劉素芬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
還要努力,哎呦!你也不瞧瞧咱隊上的人都被你霍霍成啥樣子了,真是造孽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