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並不大，可伏淵卻走得極慢，他殺了太多人。
但凡出手，便是連根拔起。
他的身上殺氣滔滔，壓不住，化不了，如同無儘深淵中走出的魔神，以殺戮為生。
他殺的太快，太快，快到周邊的魔頭連消息都還未知曉他便到了。
以一路前行，朝著靈界中心前行。
不曾為了殺妖斬魔而改變路線，這世間的魔不是他能殺儘的，見到了就殺，見不到就算了。
有些年輕的魔頭是有傳承的，其背後必然有一尊老魔，但伏淵從不發問，在對方還未察覺便將其滅殺。
他不在意對方有何等強大的背景，不在意對方有何等強大的長輩，反正總是大不過他的。
進入靈界的第二個月，伏淵在前行之時，遇上一艘靈舟，從他來時的方向而來。
這是一件極品靈器，數萬裡寬，速度可與聖人相當，十分不凡。
“道兄一人漫步星河，豈不無趣，上來飲酒？”
一個年輕的公子左擁右抱，邀請伏淵上靈舟一聚。
靈舟之上，有飲酒作樂者，有盤坐對弈者，一片繁華。
很不凡的幻陣，最低都是大聖手筆，可如何能瞞得過擁有重瞳的伏淵。
“三位道友，為殺我而來？”
伏淵十分平靜，徑直走上靈舟。
“道友了不得，這等幻陣都能看破。”
年輕的公子揮手之間，美人歌舞儘去，美酒美食儘消。
幻境散去之後，整個靈舟之上隻剩下三人。
盤坐的公子，陰毒的老叟，與半張臉都潰爛的中年男人。
“好個了不得的小輩，生命氣息這般年輕，便能殺我徒兒。”
陰毒的老叟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那聲音如同烏鴉開口，十分滲人。
這是一尊聖境五重天初期的大聖，氣息漫湧而出，壓向伏淵。
“殺我親子，滅我道統，把你煉成活屍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半張臉潰爛的中年男人怨毒著發聲，其氣息強大無比，是聖境四重天巔峰的大聖，
那白衣公子自顧自飲酒，盤坐在靈舟之上，如一個看客，饒有興趣的看著伏淵。
“你呢？”伏淵詢問盤坐著的白衣公子，頂著兩尊大聖的威壓緩緩前行。
三人的站位也好，態度也好，無一不表明白衣公子才是三人中的主導者。
“道友與我並無因果，隻是他們尋上了我，開出了難以拒絕的價碼，我便帶著他們尋上道友。”
白衣公子笑意吟吟發聲，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你幫他們尋我，便是擔了因果。”
“而與我有了因果，便會死！”
伏淵無喜無悲，恐怖的氣息展露而出，將陰毒老者與中年漢子的大聖氣息倒壓回去。
“彆誤會，道友。”
“我幫他們尋你，並不證明我跟他們是一路人。”
白衣公子從盤坐中起身，兩根灰色的線浮現，被其拉在手中。
那兩根線，連接著陰毒老者與中年漢子，是他們的生命線。
一旦扯斷，不死也要重傷。
“靈衍公子，你要違背與我等的約定！”
陰毒老者毛骨悚然，大駭發聲。
“你我的約定，便是將你們尋到我。”
“我做到了，現在是收取籌碼的時候。”
白衣少年雙眸彎在一起，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