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
一個黑衣男子從遙遠的星河而來,跨越無數壁壘,降臨這片白路之中,喊話“提燈者”。
“提燈者”“恒”神色微變,止住前行的步伐,對著來者道“‘九詭’,你為何而來?”
他麵色凝重,精氣神攀升到巔峰,大道化火焰,身軀如同焚天的神爐,一念便可焚儘星河。
“九詭”來的時間點很不對,偏偏在“真”異動之時。
“真”的異動雖然劇烈,但有他坐鎮,有“道”心所化的黑火鎮壓,不曾泄露,不該如此快便被知曉。
“‘恒’,你與我不該是敵人。”
“‘風’端坐在那皇座之上,無敵太久了。”
“久到我都快忘記自己是主宰,久到你都習慣臣服於他了。”
創造詭異一族的超脫級存在“九詭”語氣平緩道,發聲之間一步步前行,走到“提燈者”的身前。
“你庇護了‘葬’,是與‘真’達成了某種協議嗎?”
“提燈者”手持那盞萬古長明的黑燈,黑色的火苗在其中搖曳,道則洶湧,鎮壓一切。
“第二次超脫大戰,真正籌謀一切的並非是‘葬’,而是你與‘真’?”
“提燈者”周身的道火越發洶湧,整條白路都被炙烤,數不清的白霧滾滾而動,氣象驚人。
“在‘葬’誕生之前,‘真’便擁有了自我意識。”
“他是一切的源頭,是一切的起始,本該淩駕於一切之上,統禦世間。”
“可‘道’誕生了,‘真’不得已,隻能以部分本源創造了‘葬’。”
“‘葬’本該埋葬一切,埋葬超脫。”
“可他卻與‘道’相識,並最終結伴。”
“其後‘風’、我、‘遁’接連誕生。”
“那時的‘真’極其虛弱,任何一個超脫者都足以將其破滅。”
“他尋上了我,開出了無法拒絕的條件,我應下了。”
“解下來的歲,你、‘毀’、‘意’崛起,星河開始維持短暫的平衡。”
“可‘道’太天真,妄圖將‘真’與星河連接,與古史連接,讓世間人人可得長生,讓人人有望超脫。”
“他這個想法很瘋狂,不隻是斷掉自己的路,也是斷掉我等的路。”
“所以有了第一次超脫大戰。”
“那時的‘道’是公認的無敵,又有‘葬’的助力,我與‘真’都以為會是一場持久的大戰,有機可乘,徹底改寫星河的局勢。”
“可誰也沒料到,‘風’無聲無息便強到那等程度,幾與‘道’不相上下。”
“他打破了所有的謀算,隨著‘道’被鎮壓,‘葬’回歸‘真’,第一次超脫大戰落下帷幕。”
“九詭”背負雙手,黑色衣袍在道火的炙烤與白霧的洶湧下獵獵風動,有無敵風姿,萬千氣象。
世間所有的詭與異,邪與惡都在其身上呈現,讓人不自覺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第二次超脫大戰,若隻有你與‘真’,絕不會爆發。”
“與你結盟的還有誰?”
“是‘意’還是‘遁’?”
“提燈者”神色凝重,道火之勢還在攀升,無窮大世界在焚燒的道火之中顯現。
“何為超脫?何謂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