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位偽超脫生靈,皆是曾在某個時間段無敵的生靈,可此刻卻在被屠殺,半點反抗不得。
那是墨黑衣袍的少年,隻是隨意的揮手,平靜的前行,便不斷有偽超脫在哀嚎,在死去。
不單單隻是肉身的消亡,而是神、念、魂、道等全方麵的死亡,徹底歸於寂滅,走向虛無。
戰祖與黑象道人十分強大,是千億紀一出的雄主,靠著自身成就的偽超脫,可在那滾滾黑氣洶湧之間,他們的兵器也好,肉身也罷,全都在消散,走向滅亡,不曾有絲毫的不同。
“你誕生於超脫者的一念,幾乎達到偽超脫的極致。”
“為何要登上那艘古老舟船,為何要與‘擺渡人’簽訂契約?”
伏淵越過十五位偽超脫隕落之處,走到屍祖身前的不遠處,這般發聲。
“至高疆域中那個少年道人,很像昔日的我,明明擁有至強無上的力量,卻有著可笑的束縛。”
“我們因超脫者的念而誕生,便注定無法擁有自己的道與路。”
“若不登上那艘古老舟船,我不會是那個名震千秋,威壓萬億紀的超脫者之王。”
“在擁有自我意識之後,我無比渴望擁有自己的道與路。”
“能改變一個超脫者念的隻有另一個超脫者。”
“肉身的自由又豈能比得了大道的自由。”
屍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裹屍布也在隨風飄揚。
並非是情緒的激昂,而是那不遠處少年隨意湧動的命運威壓。
“不成超脫,終是玩物。”屍祖顫抖著發聲,話語之中滿是哀鳴與怨恨。
話音未落,他並直接出手,裹屍布之上的超脫氣息湧動到自己,他在焚燒自己的一切都支撐這一戰。
這是其生命的絕響,是其對命運的挑戰。
他的氣息超越了以往,超越了任何一個時候,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屍祖出手之間,空間通道都在坍塌,數不清的星河在映照其身影,數不出的偉岸,難以言明的強大。
“這是何等的存在!”
數不清的生靈在驚呼,感慨其強大,其中不乏半步主宰。
“這是傳說中的屍祖,他在獻祭己身換取最強大的力量。”
“他的對手是誰?能將這位偽超脫之王逼到這等地步?”
時劫道人等一眾偽超脫生靈也神魂驚顫,他們能看出屍祖如今的狀態,那是決然的赴死之意。
“他麵對的該不會是一位主宰吧!”
一尊極其強大、古老的偽超脫生靈悚然道,道骨冰涼,冒著寒氣。
麵對這般強大的對手,伏淵並未行動,平靜的淩駕於空間通道之中,穩定時空,鎮壓一切。
命運的光束璀璨,凍結了屍祖的所有神通與術法,連那沾染超脫大道與氣息的裹屍布都靜止。
屍祖毛骨悚然,他想要發聲詢問伏淵是否邁出那一步,成就真正的超脫,成為新的主宰。
可他做不到,那熾盛的命運之光不隻是凍結了他的身軀,更凍結了近乎所有時間節點的他。
換而言之,那個少年,雲淡風輕的從星河古史中單獨將他提取了出來。
“我並非主宰,否則不會有兩個時間節點的你無法抹去。”
“但他們也不會救你,沒有主宰會在乎一個失去任何價值的螻蟻。”
伏淵仿佛能夠預知屍祖的想法,大手探出之時淡然出聲。
他無法插手的兩個時間點,一是屍祖誕生,二是屍祖登上古老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