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真”的白路中。
“提燈者”“洹”被驚退,唯有萬古長明的黑燈還在璀璨,照亮整條白路。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覆蓋在黑燈之上,一點點吞噬“道”心所化的黑色焰火。
他是“真”,首次離開起源之地的“真”。
命運無常,沒有固定的麵容,沒有固定語氣,你心中所想便是其容貌,你心中所想便是其聲音。
“吾誕生至今,做過最大的一件錯事。”
“便是為了抗衡‘道’,讓‘風’踏足了起源之地。”
“真”出聲了,如大權在握的老者,威嚴萬分;如九天之上的仙子,嬌聲細語;如稚童、如少年、如神如魔……
他是世間萬象的集合體,莫測無邊。
“‘道’隻是皮外傷,‘風’才是心頭患。”
“九詭”目光流轉之間,滿是忌憚。
“吾與‘風’達成了協議,讓他看‘命運’的一角本源,他會幫我去鎮壓‘道’。”
“他的悟性太可怕,僅看了吾之一角,竟開始推演剩餘的命運。”
這位創造萬道、萬靈與萬物,統禦星河與古史的存在發聲之間有了明顯的情緒,那是濃濃的悔恨。
“‘風’很可怕。”
“九詭”神色凝重,道出某種可怕的猜測,他懷疑在最初與“道”的搏殺其並未動用全力,有巨大的隱藏。
否則他絕不至於在第一次超脫大戰中能正麵擊敗“道”。
“在其修行‘命運’之時,吾也察覺到了不對,他的強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未必弱於那時的‘道’。”
“當吾想要采取行動之時,‘道’瘋癲了,要將吾與星河、古史連接。”
“要創造一個人人可修命運,人人有望超脫的世界。”
“這個想法太恐怖,他要的不是臣服,而是要徹底將吾抹殺,留下一個聽話的‘命運’。”
“更關鍵的是,他擁有‘葬’!”
“有望將那個瘋狂的想法化為現實。”
“吾畏懼了,前所未有的畏懼。”
“真”不斷出聲,道出第一次超脫之戰前的內幕。
“你畏懼了,放任了‘風’,讓他完全成長起來,徹底走向無敵。”“九詭”道。
“吾想過阻止,想過將他們一同抹殺。”
“那時的吾若能舍棄一切,也許真能做到,大不了便是滅掉一切,重開混沌。”
“可吾擁有了情緒,不再純粹,會畏懼,會害怕。”
“真”緩緩出聲,悔恨之意越發濃鬱。
“在第一次超脫大戰中你出手帶走了‘葬’,又為何不將其吞噬,回歸巔峰?”
“九詭”在第二次超脫大戰之前被“真”拉攏,成為其盟友,有著巨大的疑惑。
“最初帶走‘葬’,便是為了將其吞噬,回歸圓滿。”
“可他與‘道’相處太久,本源不再純粹,若將其吞噬,吾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也許‘葬’會成為吾的第二意識,也許會讓命運不再超然,墜落凡塵,與輪回齊肩。”
“真”發聲,為“九詭”解惑。
身為“命運”的他卻無法看到自己的命運,導致了諸多變故的發生。
“所以你再度為‘葬’加持,讓他再度升華,去抗衡‘風’。”
“在暗中拉攏我等,一同獵殺‘風’。”
“九詭”渾身漆黑,語氣森寒。
“吾以本源之力為獻祭,看到了一角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