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條小鯉魚!
魚的脾胃是很脆弱的。
年泡泡不懂倪大野為何要下此毒手——在買給她零食吃進以後,又親手把肚子裡的渣粑粑拍出來。
看著自己吐一地的食物殘渣,她覺得很心疼,它們本應該化作一部分養料,助她飛躍龍門的,現在……
“傻丫頭,你是不是咽下去了很多?”
是又怎麼樣。
“該死,走。看大夫。”牽起她的手,他徑直往藥鋪走。
“乾嘛要看大夫?”她老大不願意,被他拖著往前走,“這點毒根本死不了人的。”說罷,她不信邪地捏起蝦條繼續吃得津津有味。
“啪”
手裡的零嘴被倪大野一把拍掉,沉下嗓音,他臉黑黑的,“你嘗出有毒還繼續吃?”
“唔……”抬袖擦擦嘴,她點點頭,她好歹是一隻有修為的鯉精,這東西剛進她舌尖她就察覺到味道不對了,該怎麼說呢——
“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毒物呀。隻是加進去了以後會讓東西變得鮮一點,香一點。”這話說得保守了,這幾味香料加進食物後,會讓食物不自然得鮮香倍至,遠遠就能飄出香味,而且……還會使人染上癮頭。
長期食用的話——傷人脾胃不說,搞不好,腎臟脾胃都會壞死。
不過……嘻嘻,她現下才不告訴他,否則他肯定會把這把好吃又昂貴的毒物直接扔在路上踩踩碎。
“嚓嚓嚓”——就好像發出這樣的聲音,耶?
“嚶嚶嚶!我隻是隨便想想而已,你乾嘛如我所願——真的踩碎它呀!很貴的啵!”
“看!大!夫!”
“不用看啦!我健康到隨時被吃掉也沒關係!”不含任何毒物汙染,紅燒清蒸歡迎預定哦親!
“就算你說黃色笑話也得給我去看大夫!”
“啥米黃色笑話?我才沒有說那種東西!”
片刻後,一個渾身金燦燦的男人半拖半就地拖住一個粉紅的肉團邁進街角的藥鋪。男人二話不說,直接將不合作的家夥按在大夫看診的椅子上。
“大夫,給她看病。”金燦爛的少爺說罷,俗氣地拍出一張銀票,向大夫表示他不惜重金,這個小娘們對他很重要,至少比銀票重要,看他甩票子甩得如此瀟灑,什麼天山雪蓮,千年靈芝都儘管給他送上來沒關係。
可是小娘們就沒那麼合作了,被按在椅子上也不安分守己,不知好歹地鬨鬨。
“你才有病,你才有病,你才有病。害我吐一地的人是你耶!”
不理會她的胡鬨,他單手將她兩手一握,往後一掰,朝大夫努嘴,“雖是吐了,但還不能確定是否完全無恙。有勞您。”
“……有勞是可以啦,但,公子,好歹放她一手給老夫把脈吧?”
“呃?”看著自己將她兩爪牢牢握在手裡,他尷尬地搔搔頭,趕緊放出一隻,按在桌子上,“看吧!”
“好,待老夫來把把脈。”大夫摸著白胡,單手號上年泡泡的手脈,左捏捏,右握握,忽然,麵色一沉,凝重地抬頭看了一眼付錢的金大爺,眨眨眼,又滿臉不解地看向被號住脈門的小姑娘。
年泡泡開始不安了。
唔…………莫非這大夫把出她脈搏異於常人了?不僅異於常人,還有點像水產動物。口身份要敗露了麼?
“大夫?她是不是……”大夫的表情瞧得倪大野渾身不舒服,果然很嚴重麼?這個沒心眼的呆瓜,還說沒事,一直吃吃吃,想到此間,不覺火焰上騰,伸手就拍向她的腦門,“餓死鬼投胎啊!有毒還吃吃吃,這下好了,出事了吧!”
被大野人整個按在桌上,年泡泡根本沒辦法掙脫,隻能閃爍著魚眼泡委屈地求助麵前慈愛的大夫——不要揭穿她,雖然拿她熬湯可能會有點好喝,不要暴露她,雖然她是個妖類,但是她完全沒有殺傷力,也不會危害人間,隻是找個塵緣報個恩的,很快就滾回山裡繼續修煉了,真的……她保證!
“這位姑娘她……”大夫開口,隨即又歎下一口氣,咽下半句話。
這可急煞了在等答複的兩人。
“……大夫大人,您是好人,嚶嚶嚶……不,不要……”
“大夫,你快說,她到底怎麼了?!還有辦法嗎?”
“哎,這位公子,恕老夫無能為力啊。”
“什麼?!當真如此嚴重?!”
聽他嗓音莫名的沉下幾調,扣住她的手無謂得一緊,年泡泡覺得有點吃痛了,抬眼望去,他的眸子裡竟閃著幾許她看不懂的情緒。
那種眼神——嗯,好像她再也看不到蝦米和水草般鬱悶。嘶——又好像不完全一樣。
那廂大夫又徐徐地開了口。
“當然嚴重啊。這位姑娘她根本沒有懷孕啊。”
“……………………”
“……………………”
“就算是吐了也不代表一定就是懷有身孕了。你們倆新婚小夫妻還有將來嘛,就算傳宗接代的任務再重也不應該給對方太大的壓力呀。”覺得自己特彆在理的大夫摸摸長須,“聽大夫一句話哦,要放鬆心態行房才更有可能藍田種玉,要是一直想著孩子孩子孩子,就算不停做做做也很難懷上的啦!記住,一定要放鬆地做,沉浸在魚水之歡裡就一定輕鬆懷上了。”
………………大夫,你確定你不是來拉仇恨的麼?
“懷什麼鬼啊。你當大爺我是禽獸還是變態啊!這種毛都沒張齊的小鬼,你叫大爺我跟她行行行行……”
“房?”她多嘴接道。
“你走開!誰準你給我接這句話的!”拍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