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人,這是不是代表我……賭贏了?”
“…………”想他吐血是不是啊?
看來,隻要有師父在,年泡泡就算逆天也沒問題!
白梅仙子究竟在找何物?
《玄女九音譜》
這是從年泡泡的手掌心上看來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不識字?”倪大野斜眼問道。
難怪她顛顛兒將手升到他眼前來,敢情大字不認一個啊。
“這幾個字不認識,師父沒教過。”
“…………”又是師父沒教,想到他那個破壞他計劃的師父,他就沒好氣,“連字都不教你識得,算什麼師父。”
“誰說的,師父有教四個字。”
“哪四個?”
“上床睡覺。”
“…………他重點教你前兩個字?”
“唔?當然是後兩個,上床不睡覺,還能乾點啥?”
哦嗬嗬嗬嗬!那可是還能乾很多想著就醉了的事情……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玄女九音譜,這玩意聽著不像武功秘籍,白家小姐找這東西做什麼呢?”
“不如討教師父吧。他一定知道,師父看過很多書的說。”
言下之意,他就是一粗野漢子,沒什麼文化,沒什麼涵養,沒看過什麼書唄?
“哼!有什麼玄機可言,了不起就是一本樂譜,姑娘家追求風月,四下打探本樂譜,有什麼好討教的。”
“的確是本樂譜。”品茗喝茶的小童啟唇,眼眸一瞥,竟含著幾分譏笑,“不過……是本邪物。”
“邪物?”倪大野皺眉,“是何邪物?”這白家可是武林世家,這白小姐好歹也是正經世家的閨女,怎會四下打聽邪物?
“年兒。把耳朵堵上。”
“嚶嚶嚶,師父,人家也想聽聽是什麼邪物嘛!”
“……聽話。”
嘟嘟唇,年泡泡不情願地捂上耳朵。
眼見愛徒捂上耳朵,師父才半掀眼眉幽幽答道,“此曲一奏,會讓聞者很想立刻上床睡覺。”
“…………”怎麼又是上床睡覺?安眠曲嘛?
“重點在前倆字。”
“我那個去!□□啊!”
“是琴譜。”
“騙鬼啊!跟□□功效一樣啊!”
“……哼。不然,何故稱作邪物?”
“喂!就算你是傻丫頭的師父,也不準你用看綠帽男的眼神看著我。”更何況,他現在隻有一個7歲童男的模樣,這太妖邪了!
“綠帽子?什麼綠帽子?”倪大野拍桌聲太大,惹得年泡泡放下手,驚奇地左顧右盼。
師父淡淡飲茶,不做聲。
倪大野氣呼呼地抱胸坐定也不講話。
年泡泡的頭上冒出大問號,舉起手裡的字跡嚷嚷,“到底怎麼了嘛?這個玄女xx譜到底是什麼東西呐?”
“…………”
“…………”
“去洗手!”異口同聲的命令從一大一小倆男人嘴裡飆出來。
“嚶嚶嚶?”發生什麼事?他們倆為毛一致對她吼吼。
搞清楚玄女九音譜是什麼東西,呃……雖然說也沒有弄得太清楚吧,但是這本琴譜究竟在哪裡呢?
說到武林秘籍,那自然得去詢問少林圖書館,若是風月音律之事,當然是天子腳下繁華京都咯。
京城,有皇宮大殿的地方。年泡泡從沒想過自己也有機會去那種地方,作為小妖,目標自然是飛升天庭樓宇晉為仙班,可作為人類,京城就像是天庭一樣的存在吧?
以她現在的修為,接近天庭是沒戲了,能有幸看看人類的天庭也是好的呀。
媚小娘和大野人正在準備前往京城的車架行囊,年泡泡撐著下巴蹲在一邊做美夢,師父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邊幽幽地開口,“年兒,往後,離那人類遠些。”
“咦?師父?你還是這麼討厭大野人嘛?他人真的不壞嘛。”才不像她第一次下山時碰到的那些人類一樣,把她當成乞丐,對她亂扔石頭,還放馬從她身上碾過去。
“……與他品行無關。”師父輕輕搖頭,發如星辰銀河搖曳,“既是報恩,便莫要害了他。妖類天生帶毒,你妖他人,太過親近便是損他陽壽折你修為。”
損他陽壽,折她修為?她知道妖類天生帶有妖毒,可是隻要不施法故意害人,根本不會危及人類呐,怎會……
“再者,他體內被人下毒,不便接近女子。”
“不便接近女子?這是什麼奇怪的毒?師父,能救他嘛?”
師父沒有立刻應話,深幽地瞥她一眼,那眼神幾乎讓她以為自己身為徒兒問了什麼大不敬的逾矩話語,良久,他輕甩廣袖,粉嫩的側顏背對她,“…………隻是小毒。但,毒可救,孽不可消。”
累世之果,報之是緣,不報成孽。
緣躲不開,孽亦逃不了。
所以,為防緣分轉為孽障,恩不能承,情不該受,修仙之體必該是乾乾淨淨,無塵緣無紛擾,無欣喜無哀愁,無嫉妒亦無執念。無愛無恨,目若清泉,氣若薄霧,方能斬緣斷孽。
所以,想要修仙——前世的債,得報了,前世的孽,亦須消了。
一本《玄女九音譜》在燭光搖曳之下被一雙冰肌雪膚的手柔柔翻開。
燭光之下,女子一身素白紗衣,梳著十字髻,頭戴銀雪飛鳳簪,柔荑翻過書頁後,便放在紅唇邊輕輕咬住,每看一頁便露出一分詭異的輕笑。
“真不愧是魔族流傳進人類的魅惑□□法術,這一招一式皆是意境呐。嘖嘖嘖,隻要有了它,莫說要你乖乖就範,還不讓你站起來主動吃了我?哼……嗬嗬嗬,凡人也好,神君也罷,想退婚?也要看看我白凝雪答不答應。”
“這一次,你休想再讓對我視如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