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闍衍那城北六十裡處,
貴霜軍臨時的一處軍帳,
一名刹帝利軍官正在床榻上閉目休息,朦朧之中,忽然覺得眼前似乎有黑影閃過,可還不待他睜開雙眼,一張大手便直接捂在了他的嘴上,隨後,一柄利刃便不由分說的插入咽喉,那軍官隻是嗚咽了兩聲,便悄無聲息的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爾後,
動手的那人不慌不忙的將腰間的水囊取出,把手上沾染的血汙全部清理了個乾淨,隨後便走出了軍帳,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軍帳麵前,
路過一名士卒瞧見蹊蹺,上前詢問,
“將軍剛才召見你了?,
“嗯!”
殺人者隻是點了點頭,便不再搭理,繼續守在帳前,進行他守帳士卒的本職工作,而搭話的那士卒也覺得自己有些自找沒趣,便直接轉身離開,沒有繼續糾纏,
他根本不可能想到,統領這個千人小隊的刹帝利軍官已經慘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而他更不可能想到,今夜過後,他將再也不會在這軍中見到這名所謂的“守帳士卒”!
同樣的場景,
正在各個小隊之中頻繁上演,
短短數日之內,東南戰場上離奇身死的刹帝利軍官,已經多達二十之數,有在睡夢中一命嗚呼的,也有吃過飯菜後便中毒身亡的,更有甚者,是在其上茅房的時候,被一把弩箭正中眉心,就這麼直愣愣的死在了茅房裡麵!
沒有人知道這弩箭是什麼時候安裝在房頂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機關才會觸發射擊,他們隻知道這軍中權勢最高的將領,就這麼荒謬的死在了茅廁之中,
二十多名刹帝利高級軍官被刺殺,
也就意味著將近有三萬的軍伍正處於一個群龍無首的境地,而且這種事,對於軍心的影響,甚至可以說用震蕩來形容!
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麵沒有任何的敵襲,唯一的可能,就是軍中有了內鬼,可那些有暴露風險的死士,早就在完成刺殺的第一時間遁走,並且這裡麵甚至有一半的死士做的乾淨利落,一點把柄也抓不到,也就是說,直到現在,這些人還好端端的在軍中潛伏著!
在這種恐怖的震懾下,少數的軍伍甚至連一個臨時的統領都選不出來,畢竟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將自己立於危牆之下!
“謔!”,
明那加拉,
劉禪軍帳之中,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劉禪單手扶額,看著手中的信報,陷入了沉默,過了半晌,這位平原的少主才長歎一聲,
“想不到......文和先生的手段竟然這麼狠辣啊!”,
“他不一直這樣嗎?”,
郭奕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說道,
“就是因為我那師父平日裡的存在感太低,讓很多人都忘記了,就算將平原城所有的謀士都算上,我那師父也能穩奪一個“毒士”的稱號,況且,死士的職能,本來不就是這樣嗎?”,
“這話倒是沒錯!”,
賈穆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對自己的父親也是十分了解,隻不過,他並沒有繼續和眾人糾結這個話題就是了,
“總而言之,這個情況對我們目前的形勢,無疑是極為有利的!”,
“這些軍伍,本就軍糧不多,又經曆了如此變故,必然沒了軍心,與其繼續和我們死戰,還不如趕緊給自己找一條活路來!”,
“原來如此!”,
聽聞這話,郭奕也算反應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目前能夠給這些士卒提供庇護的,恐怕就隻有離的最近的辛格將軍了!”,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