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劉禪預料的那樣,
從小便一起長大的他們,對關興的脾性實在是太了解了,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直接類比,如果可以確定甘寧在這種情況下大致會怎麼選擇,那麼關興的選擇,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偏差,
這個關興,可以算是把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給徹底玩明白了,當然,這個詞並不是一個貶義詞,而是在說關興在自己父親麵前,那是出了名的謙虛有禮,便是平原學堂那些教書的先生過來,也未必能在禮義廉恥上比關興強到哪去,
可等這小子離開他爹後,那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小甘寧,隻要他雙手有鉞,胯下有馬,就是並州狼騎的軍營,他也敢帶人進去闖一闖,
當然了,
那位統領荊州多年的關雲長,自然是不可能被關興這種小手段蒙騙的,隻不過在和李憂商討過後,他確實也覺得,讓處於少年期的關興發揮自己的天性,遠比讓他學自己這個父親要來的實在,說到底,就是一個堵不如疏的道理,
連甘寧那孫子在放蕩多年後都曉得迷途知返,
關羽確實不信,
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會讓他失望,
隻不過,
這些都是後話了!
就在那士卒向劉禪等人稟報戰況的時候,關興已經帶著麾下士卒,朝著喬杜裡的中軍本陣展開了衝鋒,
這個情報,對喬杜裡來說,確實也是始料未及的,
雖說他還不至於閉塞視聽,完全不曉得關興這一支從奢羯羅支援而來的軍伍,但說實話,他也確實沒有料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時刻開始踏營!
就像劉禪等人說的,關興的到來,隻是李憂等人怕劉禪麾下確實沒有可用之將,這才讓關興過來,所以,關興本部戰卒,滿打滿算就隻有兩千人而已!
麵對這種程度的支援,喬杜裡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他這麼想,自然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像張苞等人堅定的認為喬杜裡沒膽子殺過來一樣,喬杜裡也覺得劉禪連番大戰,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襲營,
至於那支援來的兩千戰卒,喬杜裡確實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若是尋常的軍伍,喬杜裡這麼想當然沒問題,可要怪就怪關興最崇拜的將軍,就是那個以敢為人先而著稱的甘寧!
在抵達目的地後,
關興幾乎沒做什麼猶豫,便立刻下達了踏營的軍令!
緩緩將鈴鐺係在腰間,又將雙鉞握在手裡,現在的關興,早已和溫文爾雅的氣質半點也不沾邊,隻見其單手伸出,鉞鋒直指喬杜裡大營喝道,
“小的們!”,
“揚名立萬,便在今日,敢死戰者,隨我衝鋒!”,
說罷,
關興再無二話,猛地一甩韁繩,整個人便如同離弦利箭一般,朝著喬杜裡的大營直插而去,等到馬匹靠近軍陣前哨守衛之時,關興身子瞬間下壓,雙鉞一刺一勾,兩名貴霜士卒霎時便丟了性命,
“關興,關安國!”,
“前來踏營!”,
和薑維一樣,
關興的字其實也早就被關羽備好了,隻不過一直沒正式使用而已,但在踏營這種事上,如果不報個字出來,總覺的少了一些味道,
或許真是安國兩字給了關興平添了幾分氣勢,這支兩千人的軍伍氣勢如虹,竟然真的一鼓作氣殺入了喬杜裡的中軍本陣!
沒有人喜歡攪屎棍,
但同樣也沒人不喜歡這根攪屎棍在敵軍陣中攪屎,
喊殺聲、哀嚎聲、兵器交戈聲混做一團,讓人難以分辨,
混亂,
已經成了喬杜裡軍營中唯一的主旋律,
“圍上去!立刻給我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