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安巴尼,也就是郭圖,
這位爺在摩陀羅城的日子,怎是一個悠閒了得,平日裡山珍海味一樣不缺,但正兒八經的活可是一點不敢,莫說在軍略上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了,每日到了那王庭之中,就是往邊上一站,主打一個一言不發,就等回!
當然了,
這可不是咱們這位公則先生不作為,取得君主信任這種事,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越是著急,越是適得其反!
之前辛格在烏闍衍那城被監視的最開始那時,不乏沒有人質疑郭圖的立場,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位刹帝利現任最年輕的副王,就是被他安巴尼一手培養起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辛格是他郭圖的人,所以當辛格有難時,儘管郭圖當機立斷的與辛格做了政治上的切割,但還是沒能完全的避開這所謂的禍端,
當然了,
這個結果並不算出乎郭圖的意料,仔細想想就能明白,一個一直依靠他的資源關係的人,一步步被他推到了副王的位置上,有鍋你替他圓,有賞你替他爭,結果最後有人懷疑他通敵,你說他和你沒關係,難道就真能推的一乾二淨,
這就是郭圖在貴霜官場上的困境,想要步步高升,你不可以沒有支持你的朋友,培養黨羽,積蓄勢力,
但凡事都有兩麵性,
真要是你黨羽中的哪一個落了水,就算你切割的再快,怕是也要惹得一身濕,
很顯然,
郭圖就是這麼被牽連的,
當初在辛格出事之時,不知多少往日連正眼看他都不敢的牛鬼蛇神全部跳出來汙蔑他,一時之間,說是千夫所指也不為過,這種情況下,就算波調依舊相信他,也不得不考慮王庭之內的影響!
所以在那段時間,波調也隻能忍痛割愛,暫時做出疏遠郭圖的舉動來,隻不過,他當然也不願意就這麼讓自己最親信的臣子如此沉淪下去,於是經常讓人私下和郭圖通氣,告訴郭圖,他早晚會將其重新啟用,
隻不過,
對於波調說的這些話,郭圖隻是一再謝恩,並沒有放在心上,弄得波調也一頭霧水,但戰事緊張,他也沒辦法始終將心思全放在郭圖身上,而是全身心的開始變著法子想要與漢軍在戰場上鬥法,
可誰知,先有劉禪靠著八千人馬在山脈之中大敗貴霜四萬大軍,後有薑維長途奔襲輕取天竺,戰場的形勢,總不能按照他設想的方向發展,弄得波調焦頭爛額,到最後,竟然大病一場,到現在,已經三日未曾出入王庭了!
“我說公則先生!”,
一聲輕喚在郭圖書房的門外響起,隻見王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著仍舊在書房中打瞌睡的郭圖,不由得有些無奈,
“咱們能不能稍微清醒清醒!”,
“貴霜王已經臥床三天了,這些天不知多少副王都去請安,唯獨你整日蹲在家中,什麼也不做,在這麼下去,你可真要失寵了!”,
“那不正好?”,
郭圖滿不在乎的輕聲說道,
“要是那位真一病不起,就像當初我那主公一般,咱們兩個的任務不就完成了?”,
“現階段的貴霜本就風雨飄搖,也就是波調威望甚重,方才能在這亂局之中維穩人心,一旦他頂不住了,其子嗣中根本沒有一個能扛鼎的,到時候,咱們直接來個偽造王令,選一個好控製的王子推上王位,你就做那趙高,我就做那李斯,隨便鼓搗鼓搗,這江山不就送到大漢的手裡了?”,
“憑什麼我做趙高?”,
王平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說道,
“死士已經探得消息了,那波調隻不過是染了風寒,隻不過或是最近其急火攻心,這病也來的猛些,”,
“但來得快,去的也快,怕是現在就算沒痊愈,也好了有大半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郭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坐直身子,
他當然知道王平為什麼如此著急,要說郭圖之所以會被李憂等人如此重視,就是因為他乃是波調最寵信的副王,隻要他能帶兵,就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刻倒戈一擊,隻要時機得當,直接靠他一個人鎖定勝局,也未嘗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