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憂這一係話,徹底讓法正醒悟過來,
為什麼糜家現在願意將所有的寶全押在西涼?
不就是因為去西涼主事的是劉禪嗎?
老糜家和劉備的關係,那根本就不用多說,換而言之,那劉禪也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加上馬超又向來最聽李憂的,這西涼,說白了就是他們自己家的地界,在自家地界上做生意,自然是放心的很!
而蜀地就不一樣了,之前有法正坐鎮的時候,商路不同,現在要開發商路了,坐鎮的又不是自家人了,這種時候,誰也不敢貿然入局,畢竟改良商法的是李憂,又不是董昭,天知道這孫子會不會覺得商賈都是不入流的貨色,
萬一人家就是不把你當人,到時候修路搭橋需要錢了,舔著個臉伸手就管你要,你說你給是不給?
不給?
這是為了一地百姓而謀福,你不給就是心胸狹隘,不顧大局,可你要說你給,這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人家董昭又不是自己人,鬼知道他會管你要多少次!
這就是商人的通病,
並不是他們就喜歡把董昭想的這麼話,而是即便經商都要膽大心細,亂中取勝,但也不等於說所有商人都是無根浮木,或者可以說恰恰相反,這生意做得越大,越是在乎自己的後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
即便現在南中的商機浮現,除了一些小商販,像甄家、糜家這種商賈世家,都是處於觀望狀態,可一旦法正重回雲南,那麼這些家夥,絕對會蜂擁而至,生怕自己去晚了隻能喝湯!
“這......這他娘的!”,
法正難得的罵了一句臟話,
“我和玄德公請纓重回雲南,隻是為了再幫南人百姓一把,怎麼聽你這麼一說,我這一回去,就有一個潑天的功績在等著我呢?”,
“這是事實,又讓你趕上了,那能怎麼辦呢?”,
李憂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向玄德公請命回雲南之前,我又沒告訴你商賈會在商路開發後大量湧入蜀地,你若是非要較真,我也隻能說是好人有好報了!”,
“成吧!”,
法正哭笑不得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隻是苦了那董公仁,好不容易才開發出的商路,最後卻要為我做了嫁衣!”,
“你沒得選,他也沒得選,”,
李憂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開發商路,董昭就絕對贏不了躺在絲綢之路的西涼,但開發商路,就注定要為你做嫁衣,就算不是你,誰接替他,誰就必然要白撿這個便宜!”,
“既然天意如此,我也就不推脫了!”,
法正笑著說道,
“隻不過,那注定是日後的事,這場比鬥,起碼也要兩年才能落下帷幕,這段時間,我需要做些什麼?”,
“啊?”,
李憂愣了一瞬,隨後恍然說道,
“這是閒不下來了啊,這樣吧,平原政務廳還缺一人統領,反正那兒的政務也沒有之前那麼誇張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就在平原政務廳混著吧!”,
“那感情好!”,
關於龐統政務和自己全都送到長安的事,法正當然有所耳聞,現在的政務廳,絕對是一個摸魚的好地方,
“既然太平侯爺相邀,我也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少主這邊,打算什麼時候動身西涼?”,
“孝直先生不必客氣,像師父一樣喚我禪兒便可!”,
劉禪先是擺了擺手,隨後才回答起了法正的問題,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應該這兩日就會動身,隻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請師父和孝直先生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