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厲瑾辰呼喚二人的聲音。
“爺爺，大哥！”
孟清顏停在了門口，並沒有隨著男人進去，她不想看到眾人生離死彆的場景。
這總會讓她想起村子裡，師父離世時的畫麵。
那種痛，她不想在經曆第二次。
可暴露的衣角，還是被厲老爺子發現了。
沒理會自家小孫子的，拄著拐杖走到了小丫頭跟前。
淚眼朦朧的模樣，更是惹人心疼。
擦了擦眼尾殘留的悲傷，拉著孟清顏的手走回到了床邊。
“丫頭，你還有辦法對不對？枝意這孩子還有救對不對？”
自打宋枝意嫁進厲家，厲老爺子就將她當作親生女兒看待。
如今看到她消瘦的模樣，心底的疼惜，一直壓製不住的迸發。
可明明知道女人現在的身體情況，但在親眼目睹的時候，卻怎麼都沒辦法接受了。
試圖在做著最後一絲掙紮，想到之前大孫子厲君堯的身體，就是孟清顏出手治好的，現在就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厲家兩兄弟也沒有插話，他們明白這是厲老爺子的心結。
對於母親的結果他們也已經接受了，但開口勸導的話，始終沒辦法說出口。
“厲爺爺，清兒能力有限，實在做不到起死回生！”
看著眼前蒼老許多的厲老爺子，孟清顏思索再三，還是將最殘酷的事實講了出來。
她何嘗不想救，看到厲夫人的那一刻，她就恨自己沒有逆天的醫術。
可眼下再讓她說什麼周旋的話，她做不到。
沒辦法欺騙真情流露的厲家人，也不想給他們虛無縹緲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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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真的沒辦法做到，哪怕有一丁點的可能性，她都會不顧一切的努力。
可現在的真實情況，就是如此。
宋枝意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若不是青一煉製了，可以維持外貌的藥水，估計現在人已經化成一灘白骨了。
厲瑾辰看不到小丫頭這般自責為難的模樣，輕輕的將人攬入懷中。
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女孩，就像是當初在隧道，她安撫自己情緒那般的小心翼翼。
厲老爺子此時也察覺到了，自己言語間的不妥。
略微有些尷尬的看著身後的小輩，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疼。
厲君堯也明白老人的心思。
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了，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眼前，可大家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份無力感，是誰都沒辦法承受的。
闊步上前，扶著老爺子再次落座到了椅子上。
蹲下身，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再度失控，壓低聲音，像是輕哄小孩子一般的語氣開口；
“爺爺，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麵，我們已經很知足了。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她與父親團聚。”
厲君堯所說的話，雖很是直白但卻是不可抗爭的事實。
能做的，或許真的也就如此了。
又瞥了眼床上的兒媳，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
而後，終於算是扯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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