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謀逍遙妾觀望!
眼睛劇烈的一陣轉動,猛然睜開。
映入眼前的是茅草瓦片的屋頂。
蘇卿悅是一名大四的學生,記得她剛投了一份簡曆,正準備回學校。走著走著大白天的忽然黑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記得天黑前手邊是一家燈具店,剛往記憶裡的那個方向走了兩步。
腳下一空,她頓時失重失去了意識。
所以,醒過來以後這半舊不古的小破屋是怎麼回事。
她身上這一身窄袖長裙束帶腰,裡三層外三層的古代裝束是誰給她穿上去的。
腳下的長筒手工布鞋針腳這麼密是哪個這麼有才。
她的頭發怎麼忽然變長了。
猛然意識到什麼。
鏡子……蘇卿悅忙在這小破屋裡翻找。
奇怪這屋子裡居然沒有鏡子。
無暇多想,她快步走出來。
這屋子旁邊居然就是一條河。
河中水麵上倒映的依然還是她的容貌,隻是頭上多了一個發髻簪了流蘇,鬢發長垂至胸。
這他娘的一副古裝溫婉女子的樣子是騙誰呢。
古代的水麵清澈如鏡,毫不懷疑此刻她的樣子的真實性。
再仔細打量四周……
她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蘇卿悅跑回小破屋到處翻找能證明她此刻身份的東西。
稻草鋪成的床鋪下壓著一個小包袱。
包袱裡是一套華美的流仙裙,和一雙登雲靴。
最底下藏著一張地圖和一個小瓶子,打眼一看地圖,蘇卿悅就看懂了。這具身體的殘留素養在第一時間影響了她。
尤其是地圖正中一個標識著客棧的地方畫了一個大大的x。
x的旁邊用朱筆寫了三個大字,左長樂。
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蘇卿悅隻覺得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恨意。
“左長樂?我不認識啊,為什麼要恨?不是吧,難道我是魂穿?我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蘇卿悅腦子混沌著身體內有一股氣流直直向頭部衝去。
霎時間,她明了這身體原主的所有想法。
她要找到這個人。
色~誘,殺之。
緩過勁,蘇卿悅出了一身汗,無力的躺在破床上。
“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殺人?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條件不是更好?幸虧是我穿越過來了,拯救了一個即將失足的少女……哎哎,你乾什麼,你要乾什麼。”蘇卿悅驚恐的衝著自己的兩條不聽使喚的大腿喊著。
同時不顧小破屋屋門打開,飛快站起來走到被仍在地上的包袱前。
接著兩條胳膊也不顧主人的意願,撿起包袱拿出流仙裙。
蘇卿悅驚慌無比的繼續喊著,“住手!你個流氓!不要臉的!門還開著呢,你想乾嘛!喂喂喂!左邊那隻手!你是老子的身體,要聽我的。放手!誰讓你扯老娘束帶結的!那隻手!你混賬!敢脫老娘的褲子!王八蛋……你們這幫……王八蛋!左腿,你那麼配合做什麼!喂喂喂……”
不過古代一盞茶的功夫,蘇卿悅便將自己煥然一新。
發髻原本就是高挽,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更襯得氣質溫婉如仙。
蘇卿悅“一蹦一跳”來到河邊。
“……這是老子?”蘇卿悅來不及感歎造物者的神奇。
兩條腿已經自行帶著她離開了這個短暫停留的地方。
蘇卿悅欲哭無淚。
原主啊,你的怨念好強啊……簡直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是為了報仇而存在。
可我叫蘇卿悅,隻想好好活著的蘇卿悅啊。
左長樂,你知不知道有人想殺你?
你又知不知道,這個人她其實是被迫的!
地圖已經爛熟於心,她走上十裡的路就會到達大靖朝的上京。
一路之上,蘇卿悅始終沒有放棄與自己身體的溝通與交流。
抵達一個茶攤,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束腰中摸出銅板買了二十個饅頭塞進了包袱裡。
蘇卿悅一直在用力抵抗,但身體的怨念實在太強大。這些動作這些想法必然是原主揣摩過好多遍了,胳膊再次違背她的意誌機械的綁好包袱又機械的跨在肩膀上。
“算你狠!”蘇卿悅咬牙切齒。
第一回合,原主的胳膊勝。
茶攤老板嚇了一跳“一個銅板一個饅頭,不貴呀?”
終於快進城了,明顯感覺到身體傳來緊張的戰栗。
蘇卿悅不由嘲笑自己的腿“你還知道緊張?慫了吧?”
哪知,忽然一股熱流升起從丹田處緩緩向下,輕輕拂過雙腿。
“……你特喵的還是個練家子!”
腿感受到了安撫,真的不抖了。
隻見一名清麗少女踏著歡快的步伐進了城。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蘇卿悅的靈魂深深的顫抖著。
不要啊……
城裡好玩的好吃的多了,一路往裡,臨街擺攤叫賣甚是熱鬨。
但這些跟蘇卿悅都沒有什麼關係的好啵。
等進了城,蘇卿悅見到一張張陌生的臉,意識到一個問題。
好耶,姑娘我不認識左長樂,小樣,看你怎麼殺!
哪知她這個念頭才升起。
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停下,轉身走向停下買首飾的一名女子。
站定,蘇卿悅臉憋得通紅。
因為她發覺她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嗓子了。
她此刻好想跟路人打聽左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