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奇拎起箱子。有點重,吃力。
車子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著,使勁集中精神,甚至能聽見日軍在說著什麼。
太近了,不知道從哪裡就竄出來個日軍,看見他就會給他來上一槍。這些混蛋的槍法可是很厲害的。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他提著箱子真的回到了馮老七倉庫裡。
因為日軍的到來,這裡大部分看守自家老大倉庫的青皮都關緊門窗等著日本鬼子走。
而馮老七昨晚被殺的消息傳到手下耳朵裡,他的倉庫這裡早沒有人。
給了鄭開奇的喘息之機。
他在一個木箱裡藏好了發報機,又去了另一個角落躲藏。
此時,門被踹開,進來了手持長槍的兩個日本兵。
鄭開奇的心猛然揪了起來。怕什麼來什麼。
偷偷露出眼角看了看,暗罵了一句,兩個日本兵掃視了一圈沒有人,不光沒有退出去,反而成組進來,慢慢搜查,嘴裡說著話。
“欺負老子不懂日語啊。”
他露出半個頭小心瞄著,兩個兵也慢慢放鬆了警惕,開始有說有笑。
籃球場那麼大的貨倉裡,還有十幾個木箱。眨眼間他們就走了一半。
繼續往左,如果翻箱子,就能看見發報機。
往前走兩步往右看,就能看見他。
“不等了。”
鄭開奇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格,他嘗試悄無聲息扯下身邊木箱子的楞條。
“吧嗒”一聲,楞條斷了,截麵還算鋒利。
兩個日本兵也被驚了,下意識邁開龜步手舉長槍,互為犄角,慢慢推進。
猛然一個人影從他倆側後方出現,先是把楞條頭從背後捅進左邊日本兵的左邊側喉嚨,都不等他倒地,就跟另外一個纏在了一起。
先是用身體頂開槍,兩個人就近身搏鬥。
過程比他想的要難一些。
“這些日本兵的素質,還真他嗎的高啊。”
槍不響了,他得防備人吼,他一手掐著對方的喉嚨一隻手猛烈敲打日本兵的胸口。那日本兵被他騎在身上,兩隻腳卡住他的腰使勁揪動。毫不害怕。
“好痛,撕心裂肺的痛。”
鄭開奇從南京逃亡過來後,在酒館裡閒散了大半天,好日子過舒服了,身體素質是下來了。
對抗中,竟然不是日本兵的對手。鬼子的腿越來越有力,隨時都有可能掙脫自己的束縛吼上一嗓子。
恍惚間,他看見了老吳臨死時震驚又懷疑的眼神,他一下子精神起來。
捶打胸口的手猛然放開,被日本兵的腿猛然推到胸前,他順勢環住他的腦袋,猛然一掰。
對方四肢癱軟,死了過去。
“該死的小日本。”他氣喘籲籲爬起來,罵了一句。
鄭開奇爬起來到了貨倉門口,從門縫看出去,外麵有零散的兵,沒有注意到這裡的異常。
等他們離開時不可能的。
帶著發報機走,也是不可能了。走得太慢,容易被人當靶子。
“算了,不能太貪,這兩人死在馮老七的貨倉,矛頭已經指了過去,嗯,再留下本宋詞。”
“老孟啊老孟,算我欠你一個電台。”
把宋詞扔到另一個角落,想了想,又過去撕下來幾張,這才瞄準時機溜了出去,東躲西藏,終於離開了南都貨倉區域。
幾分鐘後,集合的隊伍發現了幾人,偵訊組組長小野才帶隊找到了已經死去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