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隊長給的資料裡,詳述了鞭炮紙的來源,是日本一個商人帶來的新技術,跟上海當地的幾家鞭炮煙花廠有合作,同時供應了相應的店麵。
港口醫院那晚的迷惑時間,其實也就有五到十分鐘。
“這種鞭炮的響聲密集如機槍掃射,火光明顯,聲音清脆。五到十分鐘至少需要幾十掛。”
幾十掛鞭炮,說多不多,說少也真不少。
飯都吃不上的年代誰閒的蛋疼了買鞭炮慶祝?
所以一般鞭炮廠的合作商都是洋行,企業,門麵開業等等。
“他們生產出來的鞭炮,大多數是放在倉庫,隻有一少部分是店麵零售的。”
池佑珊拍著白兮兮的巴掌,“啊我知道了,應該去店麵找那些大量購買鞭炮,啊,不,是在港口醫院事件的前一天,在所有門麵裡購買鞭炮的人。”
池佑珊有些不以為然,她就用了這種方式查過,什麼也沒查到。
鞭炮雖然買的人少,但還是有零散買的,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隻要有心人多去幾家店麵轉悠,總能買上夠量的鞭炮。
“真是聰明啊。”鄭開奇誇獎著,心裡嫌棄她胸大無腦。
怎麼可能呢?我們怎麼可能那麼蠢?
做這個計劃的前提是,大家已經知道哪裡有足夠的鞭炮存放了。
自然是大商戶的倉庫了。
當初自己提出來醫院門口用機槍迷惑敵人,老孟就潑冷水。
“還機槍?你以為正麵戰場啊?那玩意扛著乾地下傻了吧?再說了,咱們現在勢單力薄啊,知道什麼叫勢單力薄麼?就是人員不夠,裝備不夠。懂了麼?”
老孟提出來有倉庫裡有大量鞭炮囤積。
“我們有同誌有類似的渠道可以搞到鞭炮。”
老孟很謹慎,多餘的從來不跟鄭開奇說,當然,鄭開奇的事情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池佑珊興衝衝開著車橫衝直撞,在上海順著幾條大路開始找煙花爆竹店。
她自己知道沒有結果,還是偽裝的很興奮。鄭開奇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光抽空問女子醫院的情況。
直到
“小池。”
“怎麼了開奇哥?”
“停下車唄,哥哥請你吃冰棍,太熱了這天,一上午跑了十幾家店了,累死了。”
“哪能讓哥哥破費?我請你吃冰激淩。”
池佑珊停下車,蹦跳著往街邊跑去。
“真是大戶人家沒有被社會毒害的孩子啊。單純天真,好可愛。”
鄭開奇感慨著她的純真,看了看方向盤。
“罵得,這就是車啊。真特碼好,什麼時候我們共產黨也能量產這玩意啊。”
他嘟囔著,下意識抹了把方向盤。
然後,
他收回手,凝目看向自己的手。
淡淡嫣紅在掌心。
他是戰場上廝殺下來的幸存者,看顏色,鼻子微微一抽,就知道,這是人血。
“方向盤上怎麼會有人血?”
他納悶。
為什麼池佑珊沒發現?還是說她發現了沒說話?
她不是有這麼深城府的人啊。
鄭開奇索性後仰攤在副駕駛上,閉門沉思。
為什麼會有血?
因為池佑珊手上有血?
她那光滑柔軟的手,怎麼有血不知道?還是流血她遮掩了?
她為什麼遮掩?
因為她有病?還是有秘密?
“開奇哥,給你冰激淩,可涼啦。”池佑珊上了車,遞給鄭開奇冰激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