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給我吃幾粒止疼藥，抹點消炎藥，就行了，其他的就給你了。”
他知道老雷，嘴臭心善，對街坊鄰居和問診的窮人們，向來不以錢為重。
他也沒準備在這裡呆著，趁著這幾天養病，他準備去南郊警署玩兩天，放鬆放鬆。
老雷被折騰了一晚上，自己也眯了會，中午的時候才開始營業。
躺在太師椅上的鄭開奇看著在門口排隊的那些白姓，心頭沉重。
老雷隻是偌大上海灘幾百個小診所的其中一個。每天光排隊問診付不起錢的，就得幾十個。
人民如此，是個人就臉上無光。
他有些煩悶，卻看見了熟人。
那個白白瘦瘦的，上次遇見的小姑娘。
“嗨，那個誰，你帶錢了嗎在那排隊！說你呢！”
鄭開奇吼著，老雷嘿嘿笑了，對著白冰說道“去吧，裡麵有人給錢。”
白冰這次是給母親抓藥的，本來就抱著求求雷醫生的想法，此時一聽，將信將疑往裡走了幾步，看清了男人的臉就臉色發白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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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回來。”鄭開奇一喝，白冰就溜溜回來。
小臉煞白。
“多大了？”
“你乾什麼？”
“問你多大了？少廢話。”
“十六了。”
“吆，成年了麼，除了個子還湊合，看你瘦的。”鄭開奇往褲兜裡掏錢，“想不要賺點錢？”
白冰見男人邊掏褲襠邊問她想不想賺錢，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掉頭就往外跑。
“回來，回來，給你錢。”
白冰跑的更快了。
“回來，我讓你幫我找個人。”
白冰微微遲疑。
“再不回來上次給你的錢還給我。”
白冰氣勢洶洶調回來“你不是說給我了麼？”
“誰讓你今天又排隊來？不怕搶了你當媳婦啊。”見小姑娘不識逗，鄭開奇給了一張十元法幣，“我給你個地址，你找個拉洋車的來，說我要包他幾天。抓緊的。”
“哦。”白冰拿了錢，猶豫了下，鄭開奇說道“照著地址去，男人如果不在，你讓他媳婦來。”
“嗯？”白冰遲疑了，讓人家媳婦來？這是什麼意思？
“快去，回來我讓老雷直接給你看病。”
老雷尿多，看了幾個病人上廁所，路過太師椅那他說道“你要是玩黑皮作風你換個地方啊，彆臟的了我的口碑，其他人再以為你是我的混蛋兒子，我丟不起這人。”
“老子待會就走。”他讓白冰找的，就是那個嘴巴比較碎的顧東來。倒是他媳婦，通情達理，神交已久。
白冰回來了，帶著顧東來直接進了裡堂。
顧東來笑了“是你啊。你手臂怎麼了？”
“是老子。你媳婦呢？”
白冰白了鄭開奇一眼。心想這都什麼人啊，見麵第一句話問人家的媳婦。
“我媳婦挺好，謝謝你掛心。”
鄭開奇嘿嘿笑，瞪了白冰一眼“看你的病去，看什麼看。”
老雷那邊罵道“老子這裡不許插隊。”
鄭開奇回道“那更好，老子不走了，中午讓人來伺候我。”
“算你狠，白冰你過來，你，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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