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這話,辦公室門打開,楚老二見鄭開奇來了,指了指他,鄭開奇趕緊站起來,出了門,跟著楚老二出了特務科的樓,上了車,竟然駛出了特務科大院,往更北方的警察局局長辦公樓開去。
楚老二一言不發,鄭開奇看見周圍還有幾輛車在前後。
看車牌,有劉科長的車,還有其餘幾輛車。
“隊長,去哪啊這是?”
楚老二親自駕車,頭也不回“你看不出來麼?”
“這不是去局長那吧?您叫我乾嘛?”
楚老二側頭看過來“真不知道喊你什麼事?”
“你們大領導高深莫測的,我又離開那麼長時間,哪裡知道什麼事兒啊。”
“還不是你們南郊的那點破事。”
這件事情,楚老二是半信半疑的。楚老三的大腦殼打開了沒有二兩東西,楚老二不一樣。
即使楚老三說了多少遍可能被共產黨報複殺害,楚老二也不信。
現在報紙都轟動成這樣,不光是他們警局震動,政府辦公廳,各個方麵,他們可能不敢問日本人,都打來了警察局和特務科。
劉科長是茫然的,下麵的隊長更是茫然的。
稍微猜測到的楚老二看著各種版本的報紙也是腦仁抽的疼。
剛才劉科長接到電話,局長勒令他前去彙報。而楚老二因為楚老三的關係也被劉科長喊去問詢。
最後,連在南郊待過一陣子的鄭開奇都被喊上了車。
鄭開奇心中慢慢安靜。他知道,一切都在往預測的形勢上發展。
很多時候事情得不到解決,僅僅是因為關注度不高,僅此而已。
那就把整個上海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鄭開奇這幾天不光聯絡了那些南郊大佬,更是跟齊多娣溝通過幾次,這一次的行動沒有代號,卻是很重要的一次,一箭三雕的計劃。
一,借助此次契機,打擊日軍囂張氣焰,鼓舞上海人民抗日氣勢。
二,儘量把三個小兄弟成功從日軍手裡救出來。
三,揪出那個被抓住後叛變了的淞滬支隊成員。日軍掩藏的太好找不著,那就讓日本人自己拽出來。
鄭開奇牢記老孟說的“遇到的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要以各種身份去考慮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不悲觀,更彆翹尾巴。”
一旦翹了尾巴,露了屁股,你不知道你遇到的獵人是什麼癖好,會在什麼角度觀察獵物。
下有楚老二在行動隊,上有德川雄男在特高科。這兩個對手,高深莫測。自己但凡有一次大疏忽,有時候不需要什麼鐵證就會消失無蹤。
像這次的池生他們。
鄭開奇慶幸當時老孟勸阻了他加入南郊警署。不然這一次,他肯定會搭進去。
日本人不講武德,下不贏棋就掀桌子!委實應該好自為之。
三輛車通過哨卡,緩緩停在上海市警察局局長辦公樓大院裡。
鄭開奇像個第一次見公婆的新媳婦,跟著楚老二,楚老二尾隨劉科長,一行人上了樓,敲開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
進門前鄭開奇聽到了裡麵的聊天聲,他感覺聲音好熟悉。等他進門靠邊站好,無人看見的掃了眼內側,驚訝發現,南郊警署老關署長正坐在客人沙發位置,跟一個表情平淡的中年男人聊天。
老關時不時嘴裡蹦出來李局,李局的。
而那個李局,對老關署長很客氣,一口一個關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