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生無可戀,隻想聯係了上峰後,給老公在前方努力殺敵的一個名分,一個為國捐軀的名分。
所以即使身受重傷,即使她沒有自己取彈的勇氣,還是選擇堅守這裡。
在之前,她並不負責行動,隻負責獲取情報。對於傷痛,她並不比普通女人強。
這是她丈夫的家,他是這裡的農夫。他救了她,她嫁給了他。
女人零零碎碎說著,傷病折磨著,緩緩睡了過去。
鄭開奇上了地麵,發現木門已經換了完整的老舊款,房間也被收拾的跟一個獨居女人不是經常打掃的狀態一樣。
連院子也是。沒有了那麼多腳印,連空氣裡的血腥味也已經完全消失。
不得不說,這個行動隊的辦事效率挺高。
整個宅子,已經變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宅院。
甚至房間的暖水壺裡,都燒好了水。
鄭開奇泡了茶,喝了好一會,感到了肚餓。早飯還沒吃,他在客廳的小櫃子裡找了些糕點。高檔的糕點與粗鄙的房間,這就是杜如萍遊離於兩個世界的路。
他聽到了響聲,回頭看向剛爬出床底的女人,“我需要出去一趟,有什麼好的法子麼?”
“需要出去?”杜如萍睡了一覺已經恢複了冷靜,撣了撣旗袍上的塵土,冷冷道“不是應該離開這裡,遠離是非之地,再也不回來了麼?”
理論上,這是最靠譜安全的。
鄭開奇笑了“我建議你在這裡老實呆著,你告訴我地下甬道的路線,我帶點吃的給你。”
“你是個瘋子麼?”杜如萍有些不敢相信,“你還要回來麼?”
“你都不走了,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鄭開奇笑嗬嗬。
既然這裡有大戲唱,他如果不摻和一腳,豈不是顯得他太過不識抬舉?
“瘋子,怪不得你同事要搞你,你就是個瘋子。”她罵著,眼淚嘩嘩流。
“我最見不得女人哭。”鄭開奇把手中桃酥都塞進嘴裡,說道“我雖然抓過地下黨,但不妨礙我樂意幫助你。”他尋思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最初的理由,“畢竟,我說過我喜歡寡婦——”
他往床底下走去。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叮囑歐陽翠蓮他們千萬不要再靠近這裡。
安頓好老莫,他需要聯係楚老二,假惺惺問問他要不要繼續留在這裡完成任務。
等等。
都是事。
他感覺做地工好累,什麼都要考慮,什麼都要想。
他開始懷念在酒館當店小二的日子。
等日本人都被趕出去,他真想找個老婆開個酒館,老婆當老板,他給老婆打下手。老婆打打麻將,他就看著鋪子,心情好了就圍著客人轉,心情不好了,就對客人愛答不理的。
反正我的鋪子,我想怎樣就怎樣?
那個時候,應該比現在,還有錢吧?
想一想,鄭開奇就美。
杜如萍前一秒還在為“寡婦”兩個字生氣,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