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明月高照。
鄭開奇從料理店出來。
按照花子的說法,老板其實近期本沒有回鄉的打算。他甚至約了幾個當地的釣友幾天後去海釣。
“但就是前幾天,突然回鄉了,喜住問起,他說家裡出了點事情,得回去處理。”
收拾停當的喜住也從側麵印證了這件事。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鄭開奇邊學了點日語口練習,都是他特意挑選的詞彙。
“鄭先生是做什麼營生的?竟然需要這麼生僻的日語?”
什麼,屍斑,屍體,死亡時間,推斷,等等,花子聽起來就害怕。
“我是警察,為大日本帝國和上海人民服務的警察。”鄭開奇笑嘻嘻。
花子和喜住的態度更加溫和。
在普通日本人眼裡,本地的警察,也能給他們安全感。
然後,就練到了來這裡吃飯的日本軍官身上。
“我有位好友,帝國軍事學院畢業的,跟我推薦了這裡。這裡果然名不虛傳,肉質鮮嫩,魚籽新鮮,粒粒珍珠。”
花子歪了歪腦袋問是不是渡邊淳先生,她開心道“渡邊桑常來我們這裡,每次從外地來上海,都會第一時間來我們這裡吃飯。”
“紅豆?”鄭開奇驚訝道“哎呀,他每次回到上海都會先去找我的。”
花子和喜住都是年輕喜歡較真的年紀,對鄭開奇又放下了防備,畢竟誰敢謊稱跟日本軍官認識?就不怕被秋後算賬?當下就拿出了小冊子,是日本本土顧客的記錄。
鄭開奇看了渡邊淳那一頁,快速掃了兩眼就記住,快速合上,埋怨道“哎呀呀,都是在找我的前一天來的這裡啊。不地道啊。”
花子捂嘴笑。
鄭開奇離開時,他倆還不大好意思。
果然,並沒有什麼另外兩位軍官,如果有,鄭開奇說那個帝國高材生時,花子還會問是哪一位,而不是直接叫出來渡邊淳的名字。
那麼,兩個軍官為了不讓渡邊淳錯失老板的美味料理大清早去喊人家然後發現屍體這件事是假的。
顧東來早在外麵等著他,他上了黃包車,沒有打招呼。
如果這件事情的開頭是假的,那其他事情是真的麼?
渡邊淳究竟是怎麼死的?
他的死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或者,他死了麼?
本來想著去料理店是個突破口,沒想到得到了預料之內的情報後,反而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甚至懷疑,這是個巨大的陰謀。至於陰謀的對象是誰,他沒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