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煙館被砸,白老漢去哪裡賭博找煙抽,都會被禮送出來。明明是送瘟神,對方還是點頭哈腰賠著笑臉。
誰都知道,白老漢得罪了一個警界大人物,誰讓他在煙賭上舒服,那人就讓誰不舒服。
光頭亮都知道的,隻是讓白老漢進去玩了會,就被人殺人關店。
關店就關店吧,還被殺,還抄家啊。
那是什麼權力才能做到的?
誰還敢理他?誰還敢接待?
每次女兒一回去,他就喝點酒,絮叨幾句。埋怨那個混蛋,搶了自己女兒不說,還對自己各種限製,錢錢不給,也沒個像個樣的結婚現場。
白冰隻是陪母親做飯,不聽白老漢在那絮叨。反正他現在隻是絮叨。
家裡的飲食標準現在高了許多,鄰裡之間關係和睦,老兩口出門有人主動打招呼,衣衫也不用穿舊的,母親身上也多了幾件像樣的首飾,都是白冰拿回來的。
白老漢幾次想要個好點的煙鬥抽旱煙。
“老子煙土都不讓抽,抽幾口旱煙總可以吧?你跟那混小子說,我聽說有那種貴的檀木煙鬥,抽起來特香。小赤佬。”
“嗯嗯,有空的,我會問問他。”
從上次鄭開奇說了白老漢能讓她識字,而且再窮也沒出賣自家姑娘的清白,更沒想著賣出去,她就對自己的父親比以前尊敬很多。
也隻是尊重,親密感,那是一點也沒有。
但在錢上,她很聽鄭開奇的話,隻給讓生活質量提升的那一點,再多的就不給。
下午的時候,她在老雷那邊的時間縮短了些,都會坐公交去虹口,那裡有鄭開奇給她找的日語老師。老師說,鄭開奇也會來學。
不光如此,鄭開奇還要求老師教她日本人的生活習性,茶藝,插花,繪畫等業務。
剛開始她相當排斥學習日本人的東西。日本人不把中國人當人,中國人何時又把殘暴的日本人當做人了?
她是個社會底層的,最淳樸單純的女孩子,有著樸素的價值觀。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
既然鄭開奇不排斥她看那本從日本人那搶來的書,那他就有一顆滾燙的心,他讓她乾嘛,她就乾嘛。
自己學習能力還是挺高的,她準備默默學習,提升自己,然後,驚豔自己的老公。
得到他的誇獎,她會心花怒放。
今天下午,她再一次提前從老雷那離開。
鄭開奇給老雷請了個護士,說是個護士,其實就是悅來酒館劉媽的女兒。
瘦的跟麻杆一樣,很明顯的營養不良。
老雷剛開始抵觸的要死,喊著這裡不是善堂,是小診所。
鄭開奇沒招,隻能聲明護士的費用從他這裡出。老雷一不做二不休,又叫來兩個乾癟護士。
這年頭,誰還沒個窮親戚?
白冰對此不光不反對,還幫著老雷說話,鄭開奇不在乎這點錢,就當做善事了。
白冰按照往常一樣又要提前離開。她會坐隔壁一條街的公交車去虹口學日語。
剛出了老雷的診所沒多久,白冰發現有人跟著她。
鄭開奇跟她好的時間不長,閒暇時間都在教她這些內容。
其中讓她特彆記住日常生活中的跟蹤反跟蹤技巧。
白冰人如其名,長相清純白裡透紅不說,人更是冰雪聰明。
“記住,不管任何情況下,如果發現有人跟蹤,如果沒有重要事件,必須改變路程,不要走既定路線。”
老公的話就是聖旨。
她沒有上公交車,叫了黃包車,去了南郊警署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