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標是孤兒,以前跟著溫慶混的時候,兩人隨便找個地就能湊合一晚,現在溫慶的親弟弟沒了,溫慶就整天回家陪心情不好的母親。他索性就縮在辦公室,每晚都能對付一宿。
這晚剛吃了點食堂夜晚打來的便飯,又吃了些婷婷每天帶來吃不完的水果。隔壁房間是一隊,劉副隊長還在給市政府那堆事收尾,三個女人的夫家都在晚上下班後來討價還價。阿標嫌煩,耳朵裡塞了棉花,踏踏實實睡了一會,就被趕來的溫慶叫醒。
“乾嘛哥?深更半夜不睡覺。”阿標嚇了一跳。
“走,去西郊監獄。”
阿標再次嚇了一跳,仔細打眼看了會麵前有些亢奮的表哥,“怎麼的,做夢夢見女鬼了?”
“少廢話。”
一個催促一個,兩個青年摸著夜色,開著他們隊的警車,連夜開到了西郊監獄的西山頭。
“這個西郊監獄背靠西山,周圍都是高牆,唯一進出口,就是咱們麵對的那高達三米,長有五米的大鐵門。上有手臂粗的插銷和巴掌大的鎖。平時白天隻用插銷反鎖,到了晚上,是插銷和門鎖都上。”
“門鎖的鑰匙一個在日本人手裡,一個在老監獄長手裡。這兩撥咱們是彆考慮了,隊長也不行。”
溫慶說著自己收集的情報,阿標那邊裹緊了大衣,埋怨著表哥的瘋狂。
“大晚上的這麼冷,發什麼神經啊,隊長給你下藥了?用不著這麼拚吧哥?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陪你來,好不好?就你說的這個情況,除非咱們飛天遁地,不然根本進不去啊。”
溫慶敲了表弟腦瓜子一下,“能不能有點追求,沒有追求能有女孩子喜歡你麼?”
“是不是婷婷跟你說什麼了哥?”
“嗯?沒有啊,這事跟女人沒關係,我單純的想做點事情。”
“哥你要想清楚了,這事如果捅破了,咱們都得完蛋,這可是跟日本人對著乾的。”
溫慶看著表弟,問道“怎麼?怕了?”
“那倒沒有,咱們已經騙了日本人一次,也不怕第二次,我隻是有些時候挺迷糊的。咱們到底給誰乾這個警察。”
“大道理你可以慢慢想。”溫慶下了車,站在一旁的半山腰小路邊上平視著幾公裡外的監獄,說道“先完成這個任務再說。”他回頭看了眼阿標,“最起碼,做這種事,我心裡沒有那種負罪感。”
阿標想了想,也跟著下車,“哥,咱的突破口在哪?”
月色下,溫慶手持望遠鏡,指著監獄正門往東差不多一裡地的位置,“那個位置,應該就是開奇哥說的,地下道往外排臟東西的地方,不管是血塊還是屎尿,都會有人定期處理。咱們飛不進去,這種監獄飛進去也是靶子,就先研究研究這明顯的出口。”
車子已經無法跟進,兩人一人一個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通過小道到了那處近前。
在此過程中,監獄的了望塔聚光燈每十分鐘就掃過周圍,兩人都機警的避過。
到了近前,還有幾米,就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那是血腥,哄臭,草腥的味道,阿標被惡心的一直乾嘔。
溫慶扇了扇,強忍著不適走到前麵,說道“知足吧,幸虧是這個天,你到夏天試試,那得標準的一天清一遍。”
整個半露天的汙水坑得有一個房間大小,四周牆壁是用水泥澆築,沒有立足點。坑外一米環繞著一圈鐵絲網,這個網隻有兩米多高。估計他們也確信,沒有誰能從這裡麵跑出來。
鎖住這個網的是普通的鎖,這是阿標的拿手好戲。溫慶把表弟扯了過來,撬開了門鎖,他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