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中佐,我能不能,送一送武利兄弟?”
鄭開奇問道。
如果是剛才,淺川壽會直接拒絕,現在,有了共同愛好的加持,又跟武利是好友,淺川壽沉默片刻點點頭,“還請不要破壞現場。渡邊大佐很快就到了。”
“渡邊也要來?”鄭開奇心裡有數,點頭,跟在淺川壽的後麵,穿過廳堂,越過前台,在樓梯拐角下麵往右拐,就到了廁所的走廊前。
鄭開奇從沒見過這個武利,是阿標和李默分彆跟他描述過,雖然此人胸前滿是鮮血,但跑堂的衣服和臉上的五官都證明,這個胸口至少有五六個黑洞的高痩死者,就是化名武利的日本間諜。
他是被帶有厚血槽的粗厚匕首在胸口連捅了五六刀。那創口就是個窟窿,鮮血流了一地。他是側對著廁所門,靠在牆邊。表情驚恐猙獰,雙手僵硬的前舉,做了個抵抗的動作。
“怎麼怎麼這麼殘暴?是誰乾的?兄弟,你死的好慘啊。”鄭開奇怒吼著,淺川壽心情也不好受,說道:“應該是毫無反抗之力被身強體壯之人正麵突擊殺死。”
鄭開奇一看現場,就能知曉,武利是與人糾纏之中,被人從正麵強行突破,連捅幾刀後,又被推到一邊讓開了路。
滿地的鮮血,對方的腳印卻隻有半個,他主動避開了地上的血跡,或者說趁著血跡還沒浸染,就已經離開了現場。
也可以這樣以為,敵人的目標並不是武利,而是廁所裡的阪田銀時。應該是趁著日本商人進廁所的檔口,埋伏在此的凶手暴起殺手殺了人,爭鬥的聲音讓一樓前麵的武利察覺,上前查看時被凶手順便殺死,凶手順利逃脫。
鄭開奇甚至在想,阪田銀時經常來這裡,是有原因的,可能跟武利還認識,他這次下樓上廁所,甚至還跟武利打過招呼,武利才這麼迅速聽到聲音趕到廁所。
現在是十一點多一點。案發時是十點左右。
年關將近,夜晚寒冷,一樓的這樣的小飯館八點多差不多就關了。窮人事多,一來晚上不舍得開燈,二來還得忙碌賺晚上的錢,都不會在飯館多待。真正有錢人,也不會來這種小館子。
最多,這裡二樓的牌局,會在八點多到九點開始,約莫打了有兩圈?
鄭開奇想到,應該是熟人所為,起碼,經常來打麻將中的某個人,泄露了阪田的這個規律。
有人打麻將從來不上廁所,有人是打一局上一局。
殺手才會提前窩在一樓,等待時機殺人。
如果不是武利,他殺人殺的無聲無息,走得也無聲無息。
突然見到武利,他應該會慌亂的。
會不會留下些什麼?
鄭開奇瞬間想起了這麼多,趁著仰天悲痛,眼神四處溜達。
“嗯?”
他看見頭頂房梁之上,插進去一把小匕首。
那是把造型彆致的匕首,很秀氣。插入房梁的一部分,還隱約泛黑,很有可能是血跡。
“匕首?這樣式不像是殺死武利的。難道是,武利的武器?小心眼的日本人,隨身帶把匕首也正常。”
“鄭桑,鄭桑。”
淺川壽喊了鄭開奇出去,鄭開奇沒法再在現場待。
那個位置,除非刻意抬頭,不然很難發現,鄭開奇沒有點破。
“渡邊大佐應該很快就到,要不要等等他?這邊事了,一起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