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一身輕鬆的鄭開奇在特務科對麵的居民樓裡見到了眼眶泛紅的齊多娣。
鄭開奇感慨道:“哎呀,不就是生個病嘛,怎麼還就讓領導擔憂的都哭了,真是我的罪過啊。”
齊多娣笑罵道:“我是忙了一晚上累得。”
“忙什麼忙了一晚上?”鄭開奇詫異道。
齊多娣說道:“給山上的同誌準備的棉被棉裝,已經連夜放在靠近山區的一個廢棄村屋了。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共同抗日。”
哦?
鄭開奇說道:“倒是跟我想到一起了,我打了個電話,你都想明白了,是不是?天才搭檔麼。”他問道:“那電台發報員的事兒?”
“問過了,組織那邊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快年關了,人員進不來,也來不及安排。”
鄭開奇說道:“隻要過冬物資夠,這個年就能過去,不著急。慢慢來吧,今天中午還是在悅來飯館,你可以約一約他。”
齊多娣還是決定讓李默去,“我已經跟李默說好了,讓他露露麵,跑跑腿,免得他閒著難受。”
鄭開奇說道:“這種小事我就不管了,目前有一個關於我仕途的任務,憲兵司令部,三笠身邊有個首席作戰參謀,戴著眼鏡的瘦高個,叫高木的,認識不?”
通過鄭開奇的諸多敵特情報,齊多娣已經把手伸進了憲兵司令部的外圍,點頭道:“怎麼?”
“他應該就是與德川雄男不對付的憲兵隊的那位,老關背後的種種小動作,應該都跟他有關係,包括阪田銀時身份行蹤的泄露,以及細菌戰資金的情報,都是他泄露給老關,讓老關見機行事的。”
齊多娣奇怪道:“老關不是很怵德川雄男我懂,一方麵南郊警署不涉及敵特工作,一方麵南郊警署是作為偽軍身份受憲兵隊管轄,特高科隻是有權調動而已。”
“不過他高木是三笠的親信,是日本憲兵隊在上海的高層,他為何要跟德川雄男對著乾?”
“除了耽誤他賺錢,我想不到其他原因,這也是我拜托你的原因。”鄭開奇把跟老關的會晤說了一遍,“老關這邊既然開誠布公,我得順杆往上爬啊,高木的事情不能直接告訴德川雄男,我的意思是找個由頭,從他身邊的人下手,選個替罪羊送上去。”
齊多娣點頭道:“明白了,這樣對雙方都有交代。”
鄭開奇說道:“關於人選,我們得好好商量下,不能太突兀。”
兩人密謀的同時,特務科特彆行動隊裡的幾個人正在埋頭吃喝。
“使勁吃喝啊,開奇哥早上打了電話,吃飽喝足了去南郊幫忙。”小郭張羅著,池生溫慶阿標都在。
池生受了刀傷,沒怎麼受委屈,傷勢不是很重,在家待了一天實在是憋得慌,今早就來上班了
眼看著過年了,小郭的老子已經在一塊空地上張羅起了台子。聽說光報名的人就海了去,都奔著表演完能吃好喝好,有點所謂的才藝就報了名。報名就能拿幾塊錢。
科裡雖然正卯足勁抓敵特,鄭開奇以日本人也盯著這歌舞才藝表演,準備全民同樂的名義讓手下全都去幫忙。
他的人本就不多,扣除小油王和池生,老劉想著也不差那三兩個人,就批準了。
簡單吃了早餐,幾人嘻嘻哈哈下了樓,就見著幾輛車開進了科裡。
下車人的不少,抓的人也不少,得有十個八個的,收獲不小。
池生的臉瞬間難看起來。
察覺到的阿標走到他前麵,胳膊肘子拐了下小郭。
小郭攔了一個隊員問道:“這是抄了哪裡的老窩?端了這麼些地下黨?”
那人笑道:“有那好運氣過年就發了,隻是照例查酒店旅館,抓幾個沒帶良民通行證的人,審查篩選一下,沒問題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