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在午夜的房間裡,分外響亮。
床上的女人猛然哆嗦了一下,鄭開奇沒有去接電話,反手輕拍被子下麵有些瘦弱的小身體,她終於安靜下來。
“真是累壞了。”
鄭開奇給掖好被角,穿衣披外套,準備出去。
剛才電話響了四聲掛掉,這是齊多娣的緊急聯絡方式。
三聲是隔天,四聲是立馬見,至於那五聲,就是抓緊離開現場。
白冰被他囑咐過,家裡來電話一概不用接,隻需要記住幾聲響,第一時間通知他就可以。
“這麼晚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鄭開奇腰上彆好槍,慎重出了門。
他沒有開車,他與齊多娣有聯絡方式。緊急聯絡方式分區域。
如果是這裡的緊急電話,他需要去兩條街外的裁縫鋪。
怕開車熱車,驚醒樓上的女人,鄭開奇選擇步行,二十分鐘後,他到了裁縫鋪。
裁縫鋪黑著燈,門口停著一輛車,車上隻有司機位坐著人。
鄭開奇下意識用圍脖捂住口鼻,坐了進去。
兩人沒有說話,司機一路疾馳,到了路卡處,他亮了什麼證件,車子就通行過去,車子一路通行,一直到了日占區某個街角停下。
鄭開奇獨自下車,車子疾馳離開。他循著黑暗走著,過了一個路口,到了特務科對麵樓下。望著燈火通明的特務科,他沒有著急上樓,而是抽了根煙,直到一聲隱約的口哨聲響起,他才上樓進了房間。
“怎麼不在租界見麵?”鄭開奇焦急問道,“繞了這麼一圈在這裡見麵?”
齊多娣說道:“彆著急,事情是有些急,但我沒事,隻是在宵禁前沒來得及離開這裡,這邊的哨卡都有我的通緝令,我過不去。”
齊多娣笑罵道:“那個楚老二是個人物,我的通緝令畫的惟妙惟肖,就是蒼白虛弱了些。”
見齊多娣還有心情開玩笑,知道事情緊而不急,也稍微放鬆了些,“他對你的肖像畫,是你在港口醫院病房裡躺著等著救命時的記憶,自然蒼白虛弱了些。”
現在天氣一冷,齊多娣就會時常咳嗽,根本就控製不住。
當然,鄭開奇好不到哪裡去。天氣陰冷,特彆是下雨,身上的槍傷就會來問候他。
齊多娣說道:“怕明天聯係不上你,又想跟你溝通一下白冰今天的見聞,另外,有件事情要與你溝通。”
鄭開奇點頭道:“恩,我正好有個計劃要跟你分享,白冰今天也有收獲——”他把天皇特使也在同一艘船的事情也說了,“這隻是她零散聽的,我懷疑,這次新年後,日本人會有大動作,可能跟之前汪逆的豔電有關。有沒有可能會在各種方麵全麵合作,真的達到偽滿洲國那種程度,說實話,那樣的打擊,對我們來說就太大了。”
齊多娣憂心忡忡,“上海作為中國的對外門戶,最大的經濟城市,影響力自然是不用說,近百年租界就不說了,光是日本人占領後的負麵影響就無法描述。如果再加上一個新的偽政府出現,整個國家的抗日熱情都會降到最低。其他地方不好說,對於咱們得敵後戰場,會產生更多的叛徒和漢奸。”
“所以,我的這個禮物,他們必須接著。”
鄭開奇說了他的點天燈計劃。雖然隻是簡略的一個計劃,齊多娣就有些瞠目結舌,他顫聲道:“規模會不會有些大了?能不能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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