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德川雄男揉了揉了腦袋。餓得不行,還沒有心情吃飯。
特高科已經查明,金爺在梅公館值班的有八人值夜班,其餘兩班白班都是五人。
今夜那十人都是在僑民區有家眷和親朋,早早就離開了。
一時間,也找不到。
德川雄男猶豫幾次,還是沒有打擾三笠將軍。萬一是空驚嚇一場,本就表現不佳的特高科又得挨罵。
德川雄男的自尊心會受不了。
而且,他有信心,截斷霞飛路的交易,將軍就不會有危險。
“已經八點十分了,那邊還是沒有消息。”池上由彡道:“會不會出什麼事耽誤了,對方取消了交易?”
“有什麼事情能比刺殺最高長官重要?”德川雄男長歎了一口氣,他太陽穴痛的要死,嘴巴都是火,“等吧,估計是籌錢遇到了難處,今晚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光這裡,埋伏在幾個機場,隨時候著的幾隻憲兵小組也沒有回複消息。
丁家橋,龍華,都井然有序。
德川雄男的耐心到了最低點。
霞飛路。
雖然大年三十,已經這個時間點,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一輛黃包車緩緩停在了霞飛路38號弄堂口,它的出現,讓在隔壁街角觀察了近一個小時的憲兵小隊精神一振。
黃包車沒有動,憲兵隊也沒有動。
似乎都在等另一個接頭的人。
憲兵隊這邊用車內電台聯係,通報了這邊的情況。
德川雄男精神一振,“千萬不要冒進,等到對方出現,趁機抓出內奸。”
一旦這個機會錯過,那個近衛就會成為潛在的定時炸彈。
叛徒隻有出賣零次和無數次,他邁出這一步,地下黨有了把柄,肯定會繼續威逼利用。
憲兵隊得了命令,隻放出一個人觀察,黃包車夫突然開口說道:“老板,那我一刻鐘後回來,我去隔壁的小菜館對付口吃的。”獨自離開。
負責此次抓捕任務的憲兵隊中尉是個中國通,讓其餘人在此地等著,他從旁邊小道緩緩追了上去。
黃包車夫很年輕,一張消瘦的臉,如果臉上沒有那些灰土,會是個很精神很帥的年輕人。
“唔喂,過來。”中尉嗬斥他。
“我?”車夫驚嚇,小步跑了過來,“小刀樂意為您服務。”
“我問你,車上什麼人?”
這個叫小刀的車夫還敢隱瞞,趕緊解釋起來。
原來他是於一小時前就拉上了這位客人,給的錢不少,隻是讓他到處拉著跑。
“不久前,突然讓我把他往這裡拉。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啊。”
“他剛才說了什麼?”
“讓我離開了一刻鐘,一刻鐘後讓我回來。給我一個大洋,不怕偷車的。”
果然如此,原來如此。
在憲兵隊眼裡,這種操作是正常的,很多地下黨都有這種習慣。
“你去吧,不用回來了。”中尉自然不想他來搗亂。
“可是,我的車子啊皇軍。”
“八嘎呀路,滾。”
中尉亮了一半手槍,小刀就慘叫一聲往前跑開,中尉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