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說道:“陸軍醫院是有幾個醫生,代表著國內最高的醫療水準,甚至於日本本土的某些病患,都會來上海治病。區區一個脾臟切割,應該死不了。開口是遲早的事情。”
李春秋長歎一聲,“癡兒誤我!”
那個該死的“長毛黃”混混
古力掏出來個文件夾,遞給鄭開奇,“小小心意。”
小油王伸手來夠,古力看了他一眼。
鄭開奇吃飽喝足,伸手拿過那個文件夾,打開一看。
裡麵是一份土地使用證明,有一份使用期限三十年的碼頭貨場的租賃合同,微妙的是,這個碼頭貨倉並不在日占區,而是租界。
整個貨場很大,光是馮老七那樣的吉祥貨倉,就有八個。
鄭開奇合上文件,看向古力。
古力笑道:“這是我私人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名字也不是我的,是我內人。查都查不出來。重點是,目前正在使用。”
正在使用,意味著貨倉裡目前就藏著東西,都是能被古力看上眼的好東西。
不管實用不實用,價值肯定擺在那。
鄭開奇往外推,“這怎麼好意思?”
古力說道:“我與李先生的關係你也知道,既然現在李先生有難,我多少也要出把力。”
李春秋沉聲道:“謝了,古秘書。”
“咱們好說。”古力沉聲道:“鄭警官,幫李家渡過這個忙,咱們得關係以後會越來越緊密。”
鄭開奇並不是貪得無厭,他懂得見好就收。
跟一個貪財的人合作,和跟一個貪婪的人合作,是兩個意思。
鄭開奇大手一拍,“兩位,看鄭開奇看成什麼人了?早就說了,李先生的事情我肯定會上心,不然也不不會去問的。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的作用不大,我使不上勁。”
他看向李春秋,“李先生,遇難者,自救啊。”
李春秋苦笑道:“有招早就用了,日本人我是萬萬惹不起的。鄭警官既然成竹在胸,想必能給兄弟支個招。”
鄭開奇惶恐道:“哎呀李先生,您是商業驕子,政府大員,咱們又年齡懸殊,可不能兄弟相稱。您的心意,我領了。”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兩位大佬都洗耳恭聽。
“那個長毛黃,領的命是您的手下鐵男發出的命令。”
“李青山在現場隻是說了教訓我,並沒說殺死我。是鐵男在中間發的命令。”
李春秋皺起了眉頭,許久,緩緩點頭,“不錯,是這個事情。”
鄭開奇繼續說道:“這個鐵男是個共產黨!”
李春秋沒緩過神來,搖頭道:“不會,他跟了我許多年,知根知底。”
古力眼睛閃爍,說道:“他是。”
李春秋愣住。
“他潛伏在你身邊,竊取到很多經濟情報。”
“南郊廟會那晚,他假傳聖旨,他知道李公子與我有些誤會,趁著這個機會想殺死我。結果兵敗垂成。”
“他知道自己必將暴露,不能繼續潛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鄭開奇繼續說道:“決定今晚刺殺你,想殺死你這個漢奸市長的妹夫,上海經濟的害群之馬,財政司高級顧問,大漢奸李春秋。”
李春秋一張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