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帶來的資料,是由特高科副課長親自帶隊,暗中調查了大半年的程果。
裡麵涵蓋了三十多個憲兵隊軍官,五個特高科高級特務,以及偽政府軍政大官的貪腐證據。
日本特使想怎麼做,鄭開奇無從得知,但既然這份資料落在他的手上,他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一番的道理。
起碼,眼前的程果,他得好好教育教育。讓他知道輕重。
最好,能把他拉下水。
程果哎呀一聲,說道:“那外甥你可曾知道,為什麼西郊監獄裡放了這麼多軍官,是其他監獄的好幾倍?”
鄭開奇笑眯眯說了句,“或許是因為,在西郊監獄跟他們狼狽為奸的,也比較多吧。”
程果夾菜的筷子很明顯的抖了抖。
“蛇骨太郎,牛筆二郎,犬三郎”
鄭開奇說了幾個名字,每說一個,程果的臉色就難堪一分。
這些名字,都不是佐官,有的是憲兵隊小分隊的官,有的則是大使館機要部門的官僚。
這些人,都被關押在西郊監獄。在資料上,都是跟西郊監獄裡有盤根錯節的金錢往來。
那個莫名的特高科副課長,也算是有通天本事,他並沒有監督他們的日常往來,而是通過金錢的流通查明白了這些背地裡的勾當。
資料上顯示,這些錢,無一例外,都是通過上海銀行周轉,最終存到三井銀行的賬戶。
憲兵隊大部分軍政人員使用的銀行。
那位撰寫資料的副課長把線索寫的很細,步步邏輯清晰,鄭開奇掃了一眼,都覺得印象深刻。
同時也記住了關鍵一點,三井銀行的前台櫃員和倉管員裡,各有幾名特高科的密探,更有兩名二十四殺成員。
鄭開奇說著軍官的名字,說道:“監獄長聽過這些名字嗎?”
程果知道,鄭開奇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笑了:“叫什麼監獄長?叫姨夫啊。”
“監獄長說笑了。”鄭開奇並不想繼續攀附這層關係。
他繼續說道,“你和郭達是一家子,咱們平時是開玩笑歸開玩笑,具體辦事上,還是得分個裡外的,我懂。”
程果這個老狐狸,自然知道鄭開奇說的是昨晚他和郭達回避鄭開奇的事。
程果也沒覺兒哪裡有錯。
他堂堂監獄長,幾乎用不著一個特務科的副隊長。有郭達一個就夠。
利用完鄭開奇就行,平時也能聯係,就是有些事情,確實要分個你我他。
程果笑嗬嗬,回避了這個問題,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些人名,都是些什麼人?”
鄭開奇淡淡道:“我聽人說,有人借用他們的威名和便利,走私,放貸,然後通過三井銀行分贓。”
程果的臉,徹底耷拉下來。
鄭開奇繼續說道:“因為牽絆比較多,雖然資金往來可疑,但特高科還是沒能拿到確鑿的證據。”
程果的臉色微微緩和。
鄭開奇又補充道,“不過憲兵隊的那群悍匪不是吃素的,我猜想很快參謀部就得給特高科施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果嗬嗬笑了,“吃菜,吃菜。菜不能涼。彆耽誤吃飯。”
聽鄭開奇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很對。心事放下了。
鄭開奇不緊不慢又來了一句,“但特高科德川雄男是何許人?他咽不下這口氣,為了給憲兵隊一個教訓,如果憲兵隊要人,他肯定會提出要求,讓那些勾搭憲兵隊的人主動交代合夥人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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