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楚秀娥給他擦腳的建議,鄭開奇自己擦了腳。說道:“去聯係一下三哥吧。”
楚秀娥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不知道鄭開奇出去見了誰,回來後整個人的氣場大變。
“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除了你們策反科,其實,還有一支特情小組也接觸過我。”鄭開奇有些疲憊,歎了口氣道:“不過我不喜歡那個隊長,幾次試探他,都不是很好的領導。反而是三哥,我欣賞他,並且合作愉快。”
楚秀娥輕聲道:“為何現在突然提起他?”
“我隻是懷疑,他可能出事了。雖然我不欣賞他,但畢竟是軍統的人,是抗日的力量,總得跟三哥他說一聲,看能不能救一救。”
等墨三偷偷摸摸和鄭開奇見麵,聽到了孟不凡的名字,墨三苦笑道:“上次說起獲取地下人員名單時,我就感覺到你可能與其他人接觸過,想不到,你說的是短笛。”
“短笛?”鄭開奇驚訝道。
“不錯。”墨三笑了,“一線的人可能不認識他,我之前在重慶軍統本部辦公室任職,認識這個名聲赫赫的人物。
當然,一方麵是他的個人能力不錯,另一方麵,是他與某位四星上將的乾親父子關係,更令我們在意。畢竟,我們軍統中有很多一部分,都來自那位四星上將的家鄉。”
鄭開奇擺擺手,“我是軍統的新人,這些事情我聽了也沒用。你可以去看看你的,不,咱們的同僚。”
“他在哪?”
“之前是在法租界的白金瀚,現在嘛,你得自己去看看。”
“我這就去。”墨三海承諾,“你放心,你的身份,隻有我們這一支的人知道。”
鄭開奇表示信任。
這一瞬間,他的耳朵失去所有作用,任何消息渠道似乎一瞬間都失去了作用。
李默是受傷了,其餘的同誌有沒有危險?老齊?甚至是李默的愛人。
畢竟,小張三即便入了黨,目前也隻是跟李默以及其他外圍成員認識,根本不知道齊多娣他們的存在,也就無從知道他們的安危和生死。
鄭開奇心裡實在是沒底。
直到後半夜,顧嫂突然送來了夜宵。女人解釋說,“聽說喝了一中午的酒,特意做了醒酒濃湯。還有兩個炒菜。”
顧嫂很快離開,留下兩菜一湯,四個饅頭,和一封信。
鄭開奇沒回避楚秀娥,拿出那封信慢慢看,心中的驚懼也緩緩消退。
“孟不凡行蹤被發現,被租界黑幫偷襲負傷,被增援的特情小組救下。後組織報複,楚老二與孫物真在場,巷戰中黑犬帶人增援,被孫物真偷襲。組織人員除去黑犬重傷,其餘皆無恙,現已脫離危險。對方傷亡不清楚。”
鄭開奇長長舒了口氣。
楚秀娥在旁靜靜看著他。
很明顯。鄭開奇有秘密,除去特務科與軍統身份。他好像還有自己的隊伍。
至於是其他抗日組織,還是個人組織,不好說。
她告誡自己。隻要鄭開奇是抗日的,其餘的她不管。她也管不著。
“孫物真!”
鄭開奇突然笑了。
之前還對她有所期待,做個亂世中的明哲保身之人他不會針對她,畢竟軍統裡的女人不容易。
比如杜如萍。
讓孟不凡知道她投靠了楚老二,其實也隻是讓她考慮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麼樣的人。沒想解決她。
現在看來,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