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那個袋子,鄭開奇笑了:“實話說,單純引薦兩位青年俊才麵見淺川兄,兄弟我是義不容辭。不過嘛——”他淡淡說道:“我也不能為了這麼點錢,就隨便跟我朋友製造麻煩吧。”
高山兄弟還有話說,被鄭開奇止住了,“兄弟,暫時,不缺錢。”
高山兄弟你看我看你,鄭開奇笑道:“你們容我想一想,先回吧。”
他見過高山熊二,在南京戰場。
如果是在戰場上,他早就斃了那個高山雄二,身上一股殺氣不說,眼神陰戾,一副深受戰爭影響的模樣,指不定殺了多少人。
但在上海,地下工作的最前線,他沒有權利因為衝動和激憤就暴露自己,使得所有努力都化為飛灰。
還要,繼續跟他們牽扯。
“第一次就痛快答應,以後的社交會越來越麻煩。而且自己還有求於對方。”
鄭開奇深知,步子不能不邁,也不能邁的太大。
淺川壽的翻臉無情他也見識過。
當天中午,他約見了阿標。阿標已經陪著淺川壽玩了好幾天,在鄭開奇這裡是掛上假期的。
中午他風塵仆仆回來,先說了自己的大發現。
“哥,最近我這幾天陪著淺川壽玩,還真發現了幾個有點怪異的人。”
聽阿標說完,鄭開奇點頭,“回頭你寫個報告。”
阿標麵露為難,還是點頭。
“該去識字了啊。”鄭開奇點了他和溫慶,“你倆一定要把文字撿起來,不識字,以後日本人滾蛋了,你倆乾什麼?恩?”
阿標嘻嘻笑:“接著乾特務唄,接著乾警察也行。”
“彆扯那些沒用的。”鄭開奇問道:“淺川最近除了賞花找女人,還都乾了什麼?”
“一群軍官整天吹牛,多長時間滅亡中國,多長時間,全部小學都是日文教育,多長時間變成日本的本土。東京都給挪過來。”阿標現在日文不認識,日語倒是挺溜,能聽懂點了。
其餘人都是一臉沉靜,鄭開奇淡淡說道:“我倒是喜歡他們這種膨脹,越膨脹越好。吃了虧,咱們才受重視。”
對阿標說道:“回頭試探一下淺川,問問跟晴川中佐熟不熟?對高山兄弟有沒有印象?”
“咋了哥?這倆名字,我都覺得熟,一個也沒見過啊。”阿標看了看眾人,笑道:“咱們也算是接觸很多軍官了,但這兩人,真不熟啊。”
鄭開奇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說道:“奉勸你們一句,不管外在表現如何,內心千萬不要飄。記住,你們的身份就是特務,更不要忘記,是中國人,在這塊地方,你們的身份不受待見。看似的待見,都有危機在裡麵。”
他把老人的事情說了,“你們以為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陷阱,是套子。我也是不小心掉了進來,自己都有點麻痹了。
我做自我批評,你們要給我時刻記住。”
小郭左看右看不見小油王,問道:“哥,小油王好久沒露麵了,乾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