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接到了巡捕房的電話後,重整旗鼓跟自家老婆邊解釋邊倨傲。
老子這樣的身份,在外麵有個妾室是多麼滴正常。
你在家什麼都不用乾就有人伺候,沒事打打麻將,聽聽評彈,是多麼的舒服。
你知足吧。
“老子就每個月給她十個大洋而已,其他的錢不是都在你那麼?你發什麼脾氣?蠢貨。彆添亂了。”
好不容易用男女的方式讓媳婦的怒火消了消,就接到了電話。
“喂?”他氣喘籲籲,身體乏累。
“杜明。”
“你是?”杜明遲疑著。
“李默。”對方回道。
杜明一驚,隨即小心翼翼問道:“有什麼事麼?”
“接到通知了?”
“恩。”
“沒把我賣了?”
“哪能呢。”杜明已經鐵了心給日本人當內奸了,這條路可以說是李默指的。
杜明不是傻子,知道李默另有所圖,
“默爺,我報答您都來不及,哪裡會出賣您呢。”
兩次試探杜明,杜明都放棄了出賣他的機會,李默知道他以後也不敢出賣他了。
“天擦黑時來棚戶區,我給你個驚喜。”
棚戶區,不就是貧民窟麼?
那裡可是夠亂的。
杜明想了想,遲疑道:“什麼驚喜?”
“你愛來不來。”李默很快就掛了電話。
杜明死來想去,還是聽話照做。
這群人想害他,不管他就行。既然給自己指明了路,最多就是索要點好處,順便嚇唬嚇唬他。
他懂,他不是雛。
天快黑時,他還是召集了幾個弟兄,帶著他們到了棚戶區外麵。
“一個鐘沒見我出來,你們就闖進去,聽見了沒?”
他還是防備一下。
“小人長戚戚麼,我是小人我怕人?”
踏著崎嶇不平的土路走了十多分鐘,天不是擦黑,是徹底黑下來了。杜明心裡突突個不停,想著這些抗日分子們一個個的都窩在這裡麵麼?
那是真的來了都不好抓。
人多眼雜,抬眼就是人,遍地是晾曬的衣服,呻吟聲,哭鬨聲,孩子追逐的苦中作樂聲。
他往前快速挪了兩步,看見了李默,正在用大鍋燉著肉,可香,可香。
周圍一片漆黑下,隻有他那,閃爍著火光。
“什麼肉這麼香?”杜明正虛著,又走了這麼遠的路,直接就湊了過來。
饞了。
“人肉,敢吃麼?”李默咧嘴一笑,火光自下而上籠罩著他,惡魔一般。
杜明後退了半步,舌頭都快打結了,“默爺,咱們不興開這玩笑啊。”
李默嘿嘿笑了,“租界不都是說我們共黨茹毛飲血野蠻人,共產共器嘛。你不是也這樣說的?”
杜明的虛汗直接就下來了,“那都是宣傳啊,隻能騙騙老百姓的,我們又不會當真的。”
李默很想問他,老百姓不懂不認同也就罷了,你們為什麼明明清楚我們是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