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雄男掛了電話。看著窗外，東邊隱約透出來的點點白。
快要天明了。
希望一切順利。天皇陛下保佑吧。
他覺得有些眩暈，臉色難看。
昨晚透支的太厲害，氣血嚴重受損。
工藤看在眼裡，讓人去準備早餐，他卻想起了鄭開奇的話，深諳中國文化的德川雄男搖搖頭，“羊湯熱一熱，米飯，就夠了。”
工藤退了出去。
德川雄男遙望大海那輪廓。
頓覺江山如畫。
“這一大片國土如果打下來，我大日本帝國，就永遠不會衰敗。為我們的後世子孫奠定——”
他前胸激蕩，繼而後繼乏力，頹然落座，心底失落。
其實表妹說的很對，他需要休息。
他熟讀中國史書，最佩服諸葛亮，最悲哀諸葛亮。
他自己都沒發現，其實他也事無巨細，熬油點燈。
他也明白，侵略者再如何粉飾曆史，也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徒增笑話。
他反複幾次建言，要加大奴化教育的力度，甚至吧十三太保裡最重要的教授送進學校，試點高中生的奴化。可惜，被打斷了。
“要想徹底征服他們，武力是一部分，思想和教育的奴化也要重視。”
“要讓他們的後代，看見我們，就以為看見了天。”
“要讓他們的後人，個個說日語，穿兜襠褲，踩木屐。口呼天皇萬歲。”
工藤端著滾燙的羊肉湯進去時，德川雄男昏睡在座椅之上，沒來得及看那日出。
工藤緊急聯係醫生，那邊的電話又響了。工藤喝道：“不管是誰的電話，一律讓他們自行解決。”
他心疼德川。
“嗨。”
作為德川的親隨，他有這個權利。
那邊，剛想協商進度的鬆下一支喜上眉梢，德川不管了，自己真的可以自行開始了。
這邊的最新變動，是那個跟蹤李默的軍統特務，見李默留在那不動，小睡一會，決定先回去跟電話亭的那個軍統彙合，就在電話亭那邊等著。
本想跟德川商量的鬆下一支，決定自行其是。
“所有，檢查裝備。”
時間差不多了。
這次進租界，他們都隻隨身帶了匕首和手槍，以及兩盒彈藥。
對付軍統來說，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留下五人，盯著這個廢物。其餘人去軍統那邊集結，等待即將到來的軍統小組。
隻留剛才打電話的人，其餘人全殺。阿部，你負責。”
“是。”
大部隊去了電話亭那邊。
鬆下一支還算謹記德川雄男的教誨，自己留在這邊，盯著石像上的疲憊男人。
一個人影，慢慢走到他背後。
像是守到了獵物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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