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自己賤人?
這個該死的中國男人,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玫瑰昏昏沉沉。
他還敢抱自己,還塞上了車?
迷迷糊糊中,她才想起,哦,是要把自己送醫院。
腰間中槍,說是要害,也算是要害。
本來以她的身份,進陸軍醫院沒問題。但她的身份絕密,這倆笨拙的中國人啊。
女人的腦子最終成了一灘漿糊,昏了過去。
把女人送進港口醫院後,白冰還著急的想通知女人的家人,鄭開奇安慰她一會,才讓白冰消停下來。
坐在醫院門口的走廊上,鄭開奇回想了整個計劃,算是中規中矩的完成了。
老展在十三太保中的職務高低沒法說,謹慎的勁頭卻是首屈一指的。鄭開奇沒有了耐心。
一直跟車子打交道的特工,最大的可能就是通過觀察車子的情況去推測和獲得情報。
如果阿標沒死,鄭開奇說不得還真放長線釣大魚。
地下鬥爭急不得,抗日戰爭總體上也急不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是,阿標死了,死在了老展這個案件的路上,那在阿標頭七之前,總得做點什麼,頭七燒紙,總得告訴點阿標什麼吧?
經過了鄭開奇慎重考慮,又和齊多娣溝通好一陣。
起初齊多娣是不同意的,後來說不過鄭開奇,就隻能聽命令行事。
鄭開奇也保證,殺死老展,自己會續上跟玫瑰的聯係,這才有了旅館這一幕。
自己開著車掐好了時間,救下玫瑰。
當然,白冰是不知情的。隻有這樣,在接下來的交往中,才能自然。
至於玫瑰會不會上套,這就看鄭開奇的魅力大不大了。
“咱們走吧。”鄭開奇對白冰說道:“不在這裡浪費時間。”
白冰說道:“怎麼能是浪費時間呢?一個女人躲避仇殺,被咱們送了過來,咱們怎麼樣不都得負責到底麼?”
“我覺得把她送來就算是仁至義儘了,”鄭開奇說道:“親愛的你是不是搞混了,咱們是救人一命,不是肇事司機。”
白冰反而勸慰道:“等等吧,看她這身打扮,不像是窮苦人家,不會訛咱們的。”
鄭開奇氣笑了,“她敢訛我?你看審訊室的刑具答不答應,你真是搞笑。”
到最後,鄭開奇自己先走,白冰死活都要等著玫瑰下病床。
玫瑰的刺傷並不嚴重,不過,目前上海算是風聲鶴唳,屁大點傷害案都得上報,護士站這邊就偷偷摸摸給特務科打了電話。
港口醫院本就是特務科的指定醫院,很快就有附近特務過來,竟然是郭達親自上陣,實屬難得。
見是白冰在這裡,郭達有些意外,笑道:“弟妹,你怎麼在這裡?”
白冰知道他與鄭開奇是很好的狗肉,不是,是酒肉朋友,彼此也熟悉,就說道,“路上遇見了個受傷的女人,就把她送來醫院了。
酒哥是有什麼大案子麼?您親自來了?”
郭達有些難為情,他有什麼大案子?
純粹是他也聽到了特務科改組的風聲,想著“笨鳥先飛”,自己也積極主動出來做樣子了。
“你救的女人是不是身上有傷啊?”郭達坐在旁邊聊了一會,白冰才知道,是自己送的女人引來了酒哥。
“鄭開奇呢?”
白冰臉上微微落寞,笑了,“去一個朋友家了。”
“哪個朋友啊?不帶你一起去。”
“我不想去的,我更在意這位大姐能不能好起來。”白冰看著病房的門。
一方麵她確實關心病房裡那位,另一方麵,她是真的不想跟著鄭開奇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