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娥頭也不抬,“你怎麼知道是日本人綁的我?”
鄭開奇說了自己推測依據,“丟了個特務誰都不操心。隻能說明日本人給老劉通了氣。”他看向楚秀娥,“如果是因為我,或者是簡單懷疑你的身份,一般不會給你上大刑。但如果真上了,相信以你軍統的資深程度,應該能扛得住。”
“如果沒有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楚秀娥放下了筷子,“可能我就扛不住了。”
鄭開奇驚訝道:“什麼話?我說的?”
“你之前嚇唬我說的那些什麼刑具之類的。”楚秀娥認真說道:“他們沒有刑訊逼供,前幾天甚至沒人理我。
我隻是聽其他牢房的慘叫,聞著那血腥味,看見昏迷不醒血淋淋的囚犯從我麵前經過,幻想著他們剛經曆過的一切,我就渾身發抖。”
鄭開奇驚訝道:“不至於吧?你們軍統不都是有刑訊模擬麼?”
“你也說是模擬。我們都知道,不會致死,會有醫生救。
有依靠,就不會害怕。
但是,在那裡麵一站,我就想到了再也離不開那裡。恐懼,無助,害怕。”
鄭開奇沉默片刻,“後來呢?”
“後來,審訊我的不是中佐,不是少佐,就是普通的刑訊官。他跟我說有人舉報我是潛伏在你身邊的特工。問我以前的戶籍,履曆,等等。”
楚秀娥回憶著當時的處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以前聽說了軍統的同事當了叛徒,叛變了。就深感不屑。現在,我隻佩服那些扛得住刑訊的人。”
“最後也沒動你?”
“沒有。”楚秀娥說道:“我的情況都是軍統精密安排的,絕不會有差錯。也是他們在恫嚇我,威脅我的時候我想明白了。
他們隻是因為懷疑我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畢竟我是你身邊的人,他們不好直接動手。”
她在進入特務科當文秘前,隻是南郊的普通貧民。
這是外在的印象。
她利用了這個印象,惶恐,驚慌,崩潰,諸般假象,讓日本人失去了繼續審問她的興趣。
“審訊我之後,又空了一天沒理我,餓了我一天,今天下午又換了個凶神惡煞的人,拍桌子牽狼狗,最後又嚇唬我一頓,讓出去彆說太多,晚飯都沒管,就把我放出來了。”
聽到最後,鄭開奇微微一笑。
“那你回來的時間有點晚。”鄭開奇說道,“你去哪了?”
楚秀娥終於吃飽,放下了筷子,邊擦嘴邊看向鄭開奇,“以前我黑墨三有個約定,如果我幾天不見,他們會第一時間啟動預警預案,全都改為靜默狀態。”
鄭開奇淡淡道:“是擔心被我出賣?”
楚秀娥點頭。
鄭開奇說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不介意。你去找墨三,跟他們說明情況了?”
楚秀娥盯著鄭開奇,“他們不見了。”
鄭開奇眨眨眼,“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們不見了?”
“他們就是不見了。”楚秀娥說道,“你在住院期間,墨三找過我,說成立了一個新的組織機構,最近一段時間會比較忙。然後,我被抓住了,他失蹤了。”
鄭開奇明白了。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懷疑,我和日本人合夥先隔絕了你,然後把墨三他們一鍋端,再若無其事把你放出來,等著你接觸新的人,再來一遍?”
“就像割韭菜那樣。”楚秀娥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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