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壽陷入了沉默。
鄭開奇勸慰道:“要麼你把他們各執一詞的事情上報就是。我感覺,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並不是非黑即白。日軍在戰場上已經所向披靡,這所謂的特戰隊,有必要存在麼?”
淺川壽淡淡道,“如果你主要負責,這個案件,會以什麼為突破口?”
鄭開奇抹了把臉,“中佐,——”
“你講講吧。”淺川壽也沒多大的辦法。
“如果是我,那四人沒看見花姑娘,也沒有彆的情況,就是單純的訓練累了,想偷跑出去玩耍。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
如果考慮到澀穀八千流,那就是說是找花姑娘,出去跑著跑著成了嘩變,叛逃,想逃離訓練。
結果澀穀八千流不同意,自己跑回來了。
至於塔哨的情況,他根本沒有看見遊擊隊,是教官想鍛煉士兵的實戰,讓他撒謊。鍛煉學院的觀察能力。
結果,就有了這樣的結果。
導致塔哨不敢說真話,因為教官幾人被詭雷炸死。”
淺川壽說道:“上麵能信麼?”
鄭開奇說道:“這就是真相,不然沒法解釋。
目前的關鍵,是搞定塔哨,他不說實話,大家都不好下台階。”
“實話是什麼?”
“實話就是沒有遊擊隊,隻是一場檢驗隊員應變能力和觀察能力的虛假情報。”
淺川壽再一次去跟塔哨溝通,言明利弊。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塔哨兵很快就改了風口。
“教官提前通知我,讓我配合演戲,說發現了遊擊隊。
他本想鍛煉幾個帶軍銜的士兵,結果伊藤三他們都不想去,還推脫,他就讓五個普通士兵去。
教官剛帶隊出去,伊藤三幾人就借口說要離開。
我跟他們不熟,想攔,又怕得罪他們。
門口沒有花姑娘,沒有任何其他人。
他們直奔山坳處,我看見澀穀八千流突然停下,他與伊藤三還有過言語衝突。
通過標準鏡,我看見澀穀八千流麵紅耳赤,好像被伊藤三訓斥。
伊藤三四個人進入山坳後消失,澀穀八千流跟著過去,幾分鐘後他就退了回來,緊接著就回來讓我示警。
事情就是這樣。”
“與之前口述不同的原因,是因為教官被詭雷炸死,我的陳述可能會被針對。”
很快,淺川壽又加固了輕傷隊員關於“絲毫遊擊隊的痕跡”都沒發現這一點,以及澀穀八千流關於先是跟隨,後來停留,分歧,追擊等過程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他們離開了兵營駐地,往上海市區趕。
這次鄭開奇坐副駕駛,淺川壽坐在一旁說了目前的形勢。
“這個報告我會晚一點交上去,你弟弟那邊,如果你能見上一麵,跟他溝通明白,那就最好。”
“伊藤三嘩變想跑,你弟弟沒有跟隨,自己跑回來了,就這麼個事。”
澀穀明妃問道:“為什麼要這樣說?”
“因為這才接近事實。”淺川壽一臉嚴肅,“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不會因為花姑娘而逃離訓練,隻會因為理念不合,不想被外國人圈在那裡。”
澀穀明妃接受了這一說法。
弟弟沒有跟嘩變逃跑的士兵同流合汙,並且第一時間回去稟報。
發現教官不在沒有明說,隻是讓人去看看,沒有定性為潛逃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