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娥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在軍統裡無官無職,隻是最前沿的小蝦米。
一心報國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所做的那一些到底是不是為抗日服務。
但當需要自己獻身,去獲得權貴人的抗日舉動時,她想起了老道的話。
真正想抗日的人,需要一個女人的身子?
他真正需要的又是什麼?
真的想抗日麼?
展豐在飯桌上勸解楚秀娥半天。
“軍統的培訓當中,就有這種內容,你應該不會不知道,你身邊的很多戰友麼就有這種內容,對你來說,不難吧?”
察覺到女人有些震驚,行動隊隊長展豐又安慰起來。
“我不清楚你現在執行的秘密任務是什麼,但我們這邊,隻需要一晚上。一晚上的時間你總是有的。”
展豐感覺自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你懂的吧?”
楚秀娥許久,才緩緩說道,“展隊長,既然是執行任務,對方是什麼人,總能知道點什麼吧?”
展豐臉色微微緩和,說道:“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他。”
文件檔案袋裡拿出來一張照片,“此人叫林鬆,隸屬於日本海關總署,跟山下智博的關係很好。山下智博你知道吧?”
楚秀娥搖搖頭,“不清楚。”
“日本商人。應該是黑龍會的高級人員。他掌控著明麵上不屬於軍事物資的所有航道。”
展豐繼續說道:“這個林鬆,是山下智博的左膀右臂。我們的很多物資運輸,包括碼頭的貨場等等,都是需要他的首肯。
如果的得到他的資助,我們的貨物不光暢通無阻,所在的貨場也不會再受騷擾。”
楚秀娥聽了,也怦然心動。
展豐觀察著楚秀娥的表情,知道她意識到了此人的重要性,趁熱打鐵道,“為了拿下林鬆,我們已經送出了大量的鈔票和好處,對方的口風已經鬆動。”
楚秀娥低頭說道,“既然對方已經鬆動,又送了不少錢,繼續加以民族大義勸說不就行了麼?為什麼還要——”
“因為此人頗有些反複無常,我們有一批軍用物資,是服務於上海地下抗戰的,都被扣了下來。再次獅子大開口。”
“楚秀娥。”展豐低聲道,“雖然我們不同部門,但是,軍統的培訓大同小異,你應該知道你當初學的那些技能,是用來乾什麼的。”
楚秀娥臉色蒼白,展豐說道:“給你一天的機會考慮。”
楚秀娥說道:“既然對方如此反複無常,何必非要——”
行動隊隊長站起了身,轉身離開。
如果是他的人,現在已經鼻青臉腫了。
蹬鼻子上臉。
楚秀娥在這裡愣了許久,最後才失去所有力氣一樣緩緩走出去。
很快,她收拾了心情,她是軍統,不是普通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