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見鄭開奇似乎有些激動,以為他是想要這個情報。知道他進了總務科還是改不了行動隊的思維。
要不要提醒提醒他?
他組織了下語言,說道:“鄭科長,私以為總務科也是重要的職務,也能接觸到重要的情報。”見鄭開奇不言語,墨三不再多言,說道:“此人之前愛租界,說是有一家酒館。現在想秘密投靠我們軍統,一方麵是避難,一方麵是另投明主,一起抗日。”
鄭開奇淡淡道:“既然是一起抗日,你為何給我這個情報?”
墨三笑了,“說來也巧,我以前不是策反科的麼?去往延安的幾條線我都有所耳聞。
這個叫鄭玉明的,他兒子叫鄭晶,以軍統的身份打入了共產黨的保衛乾事,通過酒館為掩飾的諜報組往重慶發電報。”
“但其實,他早在很久前,在南京期間,就被日本人給異化了。”
鄭開奇微微錯愕。
墨三說道:“軍統五處後來查出,他給與我們的情報都是二次篩選,先是交給了一個叫吉野劍雄的日諜。”
鄭開奇眉頭皺成了川字。
“吉野劍雄?”
這不是大隊長麼?
墨三點頭道,“不錯,日本人在中國的特務機構,在戰亂區還是很厲害的。他們深諳一地方言,假裝起國人來,根本看不出來。
這個吉野劍雄聽說是中日混血,有非常高的國文造詣。我們雖然最後也沒抓住他,但在陪都,處處有他的傳奇。”
鄭開奇沒說話。
“這個鄭晶的情報都給了他,後來鄭晶在延安被抓,鄭玉明一家頑固不化,離開延安後一直潛伏在上海。專門對付共產黨。”
墨三說道:“我與共產黨雖然信仰不同,但現在國難當頭,民不聊生。他們提倡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我還是很讚同的。”
“殺他,易如反掌。”墨三說道,“他現在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我無法出賣真正的抗日救國之人,但這種國賊,我覺得還是可以交給你。”
鄭開奇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鄭玉明,輾轉幾度,最終還是到了自己手裡。
真的是造化弄人。
鄭開奇使勁拍了拍墨三的肩膀,“這是個小嘍囉啊墨三,你這禮,薄的有點不好意思啊。”
墨三笑道:“我知道鄭科長的胃口,一個小小的國賊是滿足不了的。把他送給你,你還能得到中統一個重量級人物。”
“哦?”鄭開奇想了想,“什麼意思?”
“此人的酒館是中統一個在上海的重量級人物投資的。中統他們那一直有集會。”
鄭開奇冷冷道:“墨三,你的意思,讓我去抓中統?”
墨三連連擺手,“我之前說的話一直有效,真正抗日的,我都不會出賣。
而這群中統,位高權重不說,是雙陳在上海的重要膀臂,但他們在做的事情就是,把中統從重慶運來的重要物資,轉手就賣給了日本人。”
鄭開奇挑挑眉。
“如果僅僅是此事也就罷了。我還聽風言風語。為了向總部坑要撫恤金和援助,他們會讓這些物資運來的船舶入港時間告訴日本人,裡麵大多數進行地下武裝的武器,和鈔票。
這邊出賣給日本人,以鞏固他們在上海的地位,另一方麵跟總部聲明物資被日本人截獲,要求再次派送。”
“為了誆騙撫恤金,他們招募一些根本不懂地下活動的愛國人士或者窮困之人,給他們編製,讓他們隨意刺殺日本商人士兵,等他們身死,再跟總部要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