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抓緊,我們在外麵等著。”
等兩人進入,白冰問:“不怕彆人看見萍姐姐麼?”
“這裡麵的人,沒什麼要事不會出來,另一個,隻要杜如萍自己沒有出事,就沒人會在意她。”
她跟白冰就坐在樹林邊的沙丘上,看著竹林掩映的月亮,說著話,聊著天。
偶爾有蚊子哼哼,都對準了鄭開奇。
很快就被咬了十幾個疙瘩,把白冰心疼壞了。
鄭開奇開心說道:“這樣好,隻要不咬你,彆說蚊子了,蒼蠅把我圍滿了我也樂意。”
“奇哥你好惡心。”白冰嗔惱又心疼。
半個多小時,杜如萍才戀戀不舍出來,手裡提著那個昏迷的中年男人。
“裡麵的老人接了個電話,說隻收一個,彆的不收,問我要不要帶走,我就把這個帶出來了。”
“好,你省了一頓事。”
不然後期鄭開奇還得給李默打電話,把這位給揪出來。
回去的路上,杜如萍很興奮,她說狼娃可以咿咿呀呀說話了。
裡麵幾個老人是老師,細心的帶著狼娃,比親孫子還親。
“省了心就好。”鄭開奇過了哨卡,又直接過了南郊的鬼子哨卡。
他現在的職稱,除非是特殊防務時期,其他時間都能輕鬆過。
把杜如萍送回去,時間太晚,他也沒回南郊打擾顧東來一家子,直接去了悅來酒館。
這是他地下生涯的開始。
三樓的小閣樓,一直有他的床。
但是他知道,等過陣子,如果日本人真的要公開槍斃老孟,他就再也回不來這裡了。
那些鄉裡鄉親,鄰裡街坊,就會把這件事,賴在他身上。
不用怎麼說出來,眼神就是一種態度。
沒洗澡,兩人合衣躺著,在白冰追問下,鄭開奇講了當時和鐵塔做鄰居的生活。
那晚如果沒有鐵塔,奉命來致殘的火目會輕鬆拿下鄭開奇的胳膊。
“你老公我就是斷手人屠鄭開奇了。”
白冰摩挲著他那一道觸目驚心刀疤的手臂,問,“沒被砍到,怎麼又這樣了?”
鄭開奇問道:“對我身上的傷,是不是早就想問了。”
白冰沒忍住,紅了眼睛。
彆人都覺得他家男人,出來進去一群人跟著,有人吹捧,有人結交。做事穩妥,思慮周全,卻不知道他身上累累的傷。
有幾次睡覺時下雨,他男人會在睡夢中痛的哆嗦。他問過雷醫生,老雷說刀傷和槍傷,都會有一種撕裂的後遺症,扭曲著神經和肌肉。
一旦遇到潮濕陰冷天氣,就會渾身難受,疼痛。
現在還年輕,如果能活到以後,更是難受到骨頭裡。
“不能根治麼?”
“不能,你期待著小日本跑了,全國解放吧,中國那麼大,總有一個四季溫暖乾燥的地方。你們去養老。”
所以,她從不敢問,問就是揭開傷疤。不如做個小傻子,隻要能跟身邊人在一起,即便是亂世,即便朝不保夕,她也甘之如飴。
此時能獨處休息,又何必說那些慘痛呢?
不如睡去。
女人抱著男人的胳膊緩緩沉睡。
鄭開奇望著不遠處的窗戶和月光,微微出神。
有那麼許多次,他與老孟,在月下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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