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跟著楚秀娥到了廁所,對方繼續往裡走。
“乾嘛去?”鄭開奇在後麵喊道。
“廢話。”楚秀娥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緩步進去。
“我看錯眼神了?”鄭開奇正疑惑呢,楚秀娥又出來,看了看左右沒人,問道:“男廁所有人不?”
鄭開奇這才會意,去了男廁所一趟出來,微微搖頭,示意沒人。
“今天一大早,雪農就來找我了。”楚秀娥說道。
“多早?”鄭開奇皺眉,“咱們周圍肯定有眼睛,時間不對,容易被懷疑。”
“有的。”楚秀娥說道:“上次雪農就說了,巷口那邊就有專門盯著咱們的路邊販子。”
鄭開奇反問,“你怎麼不早說?”
楚秀娥看了鄭開奇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鄭開奇點頭。
他自然早就知道,在南郊警署和自己飯館貫通的這條街上,有不少探子。
有軍統的的中統的,自然也有日本人的。
軍統和中統的都是些死棋子,隻是日常盯梢,隻有那個賣煙的,定時會去特高課彙報。
顧東來已經跟了好幾次,早就清楚對方的彙報時間和蹲點方式。
正因為清楚知道周圍的耳目眾多,鄭開奇不光自己注意,手下都得合理安排時間。
楚秀娥說道:“雪農是來報喪的,畢竟,之前墨三,是我舅舅。”
見女人眼眉低垂,知道她又傷心了,鄭開奇看了看走廊,說道:“雪農是你的什麼,現在?跟你的資料上能匹配上麼?”
“恩。”楚秀娥說道:“真正的楚秀娥確實有兩個舅舅。雪農現在是我二舅。”
“來找你乾嘛了?”
鄭開奇拿出煙盒,點上一根煙。
楚秀娥說道:“他們查到了那次偷襲我們的幕後黑手。”
她視線低垂,看著自己的腰肋,那裡有連續兩顆子彈擊中,有了一輩子都消弭不了的傷痕。
對於那次刺殺,鄭開奇內心之糾結,無以言表。
對方是來鋤奸,殺漢奸,他與楚秀娥險死還生,如何去麵對。
當時楚秀娥重傷反擊,無可厚非,但現在,如何去找到那些抗日之士找出來殺死?
他抽著煙,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楚秀娥。
不知道對方是故意說的試探自己,還是真心要給自己報仇。
“雪農準備怎麼辦?”
楚秀娥看著那夾著煙的修長的手,說道:“他在聽我的意見,說背後那人跟你有點牽扯。他怕惹怒你,問我的意見。”
鄭開奇心中一驚,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