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憲兵隊，鄭開奇還想著叫個黃包車，路邊停著的一輛車發動，到了他身邊停下。
是顧東來。
“上車。”
回去的路上，顧東來說了西郊煙廠已經生產出來第一批高檔香煙。
“煙已經給放了滿滿一後備箱。”
“怎麼樣味道？”
“按照品煙師的話來說，肯定算是好煙，但具體到了市場上怎麼樣，不好說。”
“那都不是事兒。”
鄭開奇說道：“定好了價格跟我說，然後由工廠出麵，經黑市找煙販，像走量的廉價香煙一樣，走正常渠道。”
他繼續說道：“找到了煙販說一聲，我會安排人去黑市進煙，以市場價買就行。”
顧東來有些不理解，“那不是脫褲子放屁？”
“你知道個屁。”鄭開奇喝道，“這樣最保險，最安全。麻煩一點怕什麼。”
“那後備箱的煙呢？”
“一會留一條，其餘的先帶走，不要大批量進入市場。”
正規市場和黑市他不擔心，鄭開奇憂心的是，潛藏在暗處的，盯著市場上風吹草動的日本間諜。
不能低估日本人為了維持上海經濟的小心翼翼和謹慎多疑。
很多同誌沒死在正式的任務中，卻在很多日常中隕落。
“送我去特工總部斜對過的麵館，我去對付一口。你去租界找齊多娣對接一下，問下森田那邊安排的如何了。”
顧東來一愣，“他們開始查了？”
鄭開奇微微一笑，“不過是隔靴搔癢。”
顧東來現在對鄭開奇的信任到了盲目的程度，點頭道，“肯定是如此了。”
在麵館吃了飯，鄭開奇回到特工總部。此時已經接近中午。
在辦公室吹了會牛，算了會賬，秘書處打來電話，說三菱銀行那邊的顧問團已經開始進入中國銀行，開始了第一批次的資金審查和收攏。
命令特工總部總務處隨時接應。
鄭開奇為此找了彭大年，“處長咱們人手不夠，能不能從靠譜的金融機構裡請些人來？”
彭大年很謹慎，說道，“怕是不合適吧，畢竟是內部的事物。”
“這還內部啊？三菱銀行已經摻和，這還隻是剛開始，估計到後期，其他幾個日資銀行都得進來。”
彭大年嘿嘿笑了，“換湯不換藥，都是日資銀行，對日本人來說，他們比咱們親。”
鄭開奇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找外麵的，那財政司呢？讓錢司長找些靠得住的精英來幫忙。”
他意有所指，“總不能其他部門都卯上勁，咱們總務處就在外圍溜達轉悠，蜻蜓點水吧。”
鄭開奇淡淡說道，“本來一潭清水，現在都渾了。”
彭大年一時心動。
都是官場老油子，彭大年自然明白這話的分量。
他試探問道：“財政司錢司長那邊？”
鄭開奇擠眉弄眼，“裡麵有我的人。”
彭大年說道：“你全權負責吧。”
你去做吧，做得好了坐地分贓，做的不好，算你自己的。我不清楚此事。
長官的意思很明顯，鄭開奇也是如此說法。
從辦公室出來，鄭開奇回去給財政司那邊打了電話，電邀錢司長來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