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農打開了自己所在洋行的儲藏室,裡麵有一台高功率的電報機,能夠直接和重慶聯係。
目前,環上海區域裡,蘇杭和南京地區都發生了巨變,遠在重慶的雨農自然就心急如焚。
他連夜跟那邊聯係,把從鄭開奇那得到的情報交流後,打出去了一個電話。
“王區長。”
“雪農啊,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雪農暫時是睡不著了,他怎麼可能是睡得著?
“雨農非常嚴厲的叮囑我,我隻好拜托您了。”
再次拜托了王天林,雪農掛了電話。
這一晚最難熬的兩個人。
鄭開奇和白玉,在第二天的病房裡見麵了。
鄭開奇板著臉。
白玉則是放聲哭泣。
邊哭泣邊解釋。
她知道他與葉維美的矛盾,就托了幾個道上的朋友,脅迫了葉維美來。
鄭開奇憋住情緒,板著臉說道:“你還認識道上的人?”
“是的,之前,之前——”白玉放聲大哭,“之前我也是被欺負的人。”
她嬌羞著扯開衣服,鄭開奇看見那傷痕累累的背部。
鄭開奇愣住。雖然聽顧東來說過,直接看,還真是觸目驚心。
鄭開奇也無法再對這個女人苛刻。
“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本來答應我的好好地,結果突然想勒索葉小姐。我就拖延時間——”
白玉把自己說成了好事沒做成變成壞事的可憐人。
“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占有葉小姐,我沒想到,幫我的人都心機叵測。”她哭哭啼啼,梨花帶雨,“他們人呢?我可以和他們當麵對質。”
“你見不著他們了。”
鄭開奇伸手,看似撫摸,實際上帶了些力氣,在白玉頭上轉了幾圈,一把抓住,“我,最不喜歡彆人給我驚喜,更彆說是驚嚇了。
你要是想守住你現在的地位,最好不要自作主張。
今晚上洗乾淨了在家等著我。”
他撂下了狠話,旁邊顧東來憋笑憋的很痛苦。
昨天他第一次以領袖的身份參加了抗日救國軍的秘密集會。因為他情報暢通,通知他們都銷聲匿跡幾天,抗日救國軍沒有受到特工總部的盤查影響。這為他以後的工作開展奠定的基礎。
昨天剛開始他如坐針氈,後來想起鄭開奇剛開始收拾小油王小張三他們時的腔調和動作,慢慢也就會了。
這種耳濡目染比什麼都好使,反正沒有他想的那麼困難。
他奇怪的是,抗日救國軍也算是鬼姑的力量,既然在南郊,為何她不參加。
鄭開奇則確定她肯定不會參加。
一是抗日救國軍幾十口子人,放在哪裡都塞不了牙縫。她連軍統的人都舍得隨意舍棄,在日本人虎視眈眈的現在,她肯定不會隨意出去參加會議,惹人懷疑。
二來,她肯定會暗中再找合適的潛藏點。
換位思考,租界裡杜明給找個宅子肯定會在日本人的監視下,她是鬼姑明麵上的殼子,私底下肯定要有暗室。
這段時間尋找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