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後的時間裡,日本人聯合西郊警署,對周圍四十公裡內的山區,外延地區進行了數次進山掃蕩,淞滬支隊能做到在槍支彈藥極端缺乏的情況下傷亡降到最低,溫慶功不可沒。
他也隻是上海地下組織的一個小成員而已。
誰能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負責另一條路線的溫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揉鼻子。
從西郊工廠出去的工人,絕大多數都沒有問題,那些人由其他人負責,從碼頭上離開的一些人,之前李默負責的那一批人,齊多娣懷疑裡麵可能會有眼線。
這裡麵的幾條線路又被拆分,他負責了其中一條。
山裡的生活讓他的皮膚開始粗糙,眼神卻更加堅毅,身體也更加硬朗。
此時他鷹隼般的眼神牢牢盯住隊伍裡一個半大中年人。
淞滬支隊的人並沒有暴露在行進隊伍的視線裡,而是隱藏著,觀察著,這是他下的命令。
“嗯?”
那個他注意許久的中年人,一直在探頭探腦看著周圍,雙手揣袖,背上的包袱也很輕。
眼看著隊伍在加速前進,隻有他慢慢往回退,慢慢掉落了隊伍,最後,躲進了綠油油的路邊草中,盯著那隊伍越來越遠,奔赴山中。
忽然,他的屁股挨了一腳。
他整個人竄了起來,才發現背後站著三個人。
一個在前,是個精神小夥,臉被山風吹的有些紅。剩餘兩人在後麵,手中握槍虎視眈眈。
他慌忙說道:“我想起了突然有事,不去了,不去了,我想留在上海。”
溫慶點點頭,“這本是自願的事,你不樂意去,就算了。”他看了眼他的後背,說道:“你似乎也沒帶多少衣服?”
漢子點頭,“帶的不多,天熱麼。”
“額,我還以為你本來就沒想著真去呢。”
“不會不會。”漢子連忙擺手,“自然是想去的,上海雖好受欺負受壓榨,日子好過的都是那些大老板,我們出苦力的還不如去外麵沒有日本人的地方去,種點地,養家糊口。”
溫慶樂了,“你這不是挺懂麼?怎麼又想回去了?”
“我突然想拉肚子——”
“拉吧,我們給望風——”
“我家裡還有八十老母——”
“走,我們把你送回去,給老母親見麵——”
“長官,我不回去了,我這就跟上隊伍啊。”
“隊伍彆跟了,跟著我們上山吧。歡迎你成為淞滬支隊巡夜使。這個名字怎麼樣?”
漢子苦著臉,像個小媳婦一樣。
溫慶嗬嗬笑了,“順便給我們隊長講一講,你背後的故事好不好?
一看你就是個有故事的漢子啊。”
漢子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垂頭喪氣,呆頭呆腦。
隊員押著他往回走,溫慶跟在後麵,往南看去,麵帶著愁容。
希望奇哥和兄弟們都安好,還有那溫婉的美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