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的事業,才能有滾燙的身體。
陽光,從不吝嗇。
楚秀娥上前給鄭開奇加了水,就坐在他身邊,剛要說軍統那邊情況,桌上的電話響了。
她看見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伸手拿過了電話,喂了聲,就遞給了鄭開奇,“百樂門的小娘們。”
“調皮。”
鄭開奇笑著接過電話。
他是他身邊所有人的主心骨,所有人分擔著他帶來的便利,同時也承擔著他的風險。
他如果出了事,很多人都會被牽連。
他不能有事。
信仰的事業更是讓他不容有失。
壓力山大。
但身邊那麼多人都看著,他更得扛得住。
昨晚,顧東來夫婦受辱的風聲已經傳進他的耳朵。
如果楚秀娥不是去聯係雪農,估計也會遭此一難。
如此俊美女人在盛世,也得被吹捧才是,何必如此忙碌,如此疲於奔命?
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虧欠。
所以他必須裝的毫不在意,舉重若輕。
他輕輕拿起話筒,“喂,是我。”
楚秀娥走到鄭開奇後麵,擺正他的腦袋,雙手捧住他的下巴,給他揉腦袋。
小手剛放在他太陽穴上,他就長長吐了口氣,夜鶯在電話裡說道:“你聽起來很舒服麼?”
鄭開奇笑了,“我現在很舒服啊。”
真是不知死活的男人。
都什麼時候了,還強裝鎮定。
夜鶯用暗語說了,必須得啟用白蟒的姐姐,問鄭開奇的意見。
鄭開奇沉吟起來,說道:“讓他來找我吧,立刻馬上。”
夜鶯來了句,“接著舒服吧。”掛了電話。
陽光曬著,加上昨晚一夜沒睡,感受這手指帶來的真陣按壓之力,鄭開奇鼾聲漸起。
情報部李部長在一樓的房間裡,緩緩摘下了聽筒,喃喃道:“什麼意思?舒服?白蟒?
還真是交友廣闊啊。”
他於昨晚接到命令,開始對鄭開奇的辦公室進行最高強度的監控。
這命令直接來自憲兵司令部,直接越過了特高課。上麵有三笠將軍的簽字,由不得李部長打起精神。
當然,大部分隻知道在南郊失蹤了幾個士兵,還在尋找。
死亡消息是對外封閉的,以免被報紙大呼小叫的宣傳。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特工總部的交際花隻有聶雨墨一個。
李部長隻是從日本人決絕的態度裡嗅出了什麼。
辦公室的人走茶涼在特工總部更是露骨直接。
對鄭開奇眼紅嫉妒的人不少,李部長就是其中之一。他看向左右,“這個周的條子報銷了麼?”
他指著一個,說道:“盯著,看見那個誰來了,你就假裝去報銷。”
“是。”
白蟒是不明就裡的被攆到了特工總部,這次待遇還不錯,夜鶯給他叫了黃包車。
問了一路上了二樓。
整個二樓的布局很簡單,左手邊一排辦公室,右手邊還是一排。
左邊一排靠北,右手邊的向陽。
而走廊的正對麵,就是總務科的辦公室。
東邊有窗戶,南邊有窗戶,當初鄭開奇說怕資料發黴,報表返潮。這個位置就給了他。
連聶雨墨的檔案室都沒搶過。
白蟒站到門口,聽到裡麵震耳欲聾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