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在黑暗中緩緩駛來,在後麵是一輛全封閉的押解車,最前麵的是,是一輛三人摩托。
渡邊大佐坐在轎車中,表情淡然,拄著軍刀坐在副駕駛。
前方到了租界大路的哨卡。
之前通過氣,所以,暢通無阻。
哨卡放行後,三輛車前後順利通過。
約莫過了幾公裡,前方就要過一座橋,橋後差不多一公裡,就是繁華的租界市裡。
在渡邊大佐看來,前麵就是最好的設伏地點。
“靠邊停一停,後麵押解車跟上。”
“嗨。”
居中的汽車靠邊停下,司機揮手示意,“繼續前進,等待我們歸隊。”
渡邊大佐下來,解手。
他摘掉白色手套,軍刀遞給身邊的衛兵,緩步進入黑暗。
最前方的三輪摩托車已經上了橋。
然後噗呲一聲,車胎不知紮到了什麼,癟了下去。
司機慌忙控製車頭,車子還是一頭撞向路邊的石頭,車身一翻,車燈應聲而碎。
摩托上的三個士兵眼前瞬間一黑,也是機警,都瞬間罵罵咧咧翻身跳車,隱蔽。
一個日本兵察覺到有人到了身邊,以為是同行的夥伴,他還踩到了自己的腳,邊掙脫邊低聲罵道:“八嘎呀路,你踩到我腳了。”
抬眼看去,一個有些緊張激動的臉抬手先給了一短鍬,又來了一刀。
等那士兵愕然倒地,才說道:“鬼子就知道罵人。八嘎你媽呀。”
抬頭看去,那兩個士兵也被人殺死。
三輪摩托車的意外讓後麵的押解車警覺,已經停了下來,從後麵稀稀拉拉下來五六個手持長槍的士兵。
他們剛把槍口對準摩托車兩側的樹林中一陣掃射。
安靜的馬路瞬間布滿了槍林彈雨。
最後麵的渡邊大佐想都沒想,火速上車,“走,撤,有埋伏。”
司機還堅持了一下,“大佐,還不知道對方火力如何,我們撤麼?”
大佐臉色一黑,身邊的衛兵抬手一槍,司機應聲靠在車窗上,衛兵下車把司機拖了下來,開車離去。
槍聲一響,十幾分鐘就會有增援來此。
可能是黑龍會,可能是巡捕。
又有幾個身影從押解車兩側出現,從側麵後麵,撲向了匍匐在地上的士兵,甚至是橋下麵爬出來幾個人,同時攻擊。
瞬間,槍聲淩亂,隨即慘叫和謾罵聲四起。
繼而,聲音越來越小,戛然而止的聲音越來越多。
然後,沒有了說話聲音。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鬼子死了?”
“我們殺了鬼子?”
“把他們都殺了?”
依稀看著那些興奮和震驚的麵孔,鐵男收了手中匕首,他沒有單對單,隻是在一旁負責協助。
日本士兵的應變很迅速,雖然是被偷襲和猝不及防,在爭鬥中,兵營曆練出來的戰鬥素養給我方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即便有鐵男的策應,還是有兩個工人死去,三個重傷,兩個輕傷。
鐵男咬緊了牙,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兩個人死去,這讓他內心滿是悲痛和憤恨,之前是看不上貨倉裡的體能訓練,現在卻覺得,還是輕鬆了,不夠嚴格。
動作不夠快,不夠有殺意,戰術動作呔多沒用的空隙。
跟直來直去的鬼子比,還是差了些。
基礎太差!
這都是鮮活的生命啊,為了抗日,死在熱血之中。